了。吩咐大家都要小心一点,可别被我们自己的军队,当成细作给抓了!” 次日,秦洪留了两个人在外面,负责联络和接应他派往龟兹打探消息的斥侯。萧珪带着其他人,一同进入了焉耆城中。 焉耆城,大约只有长安的十分之一大。这里曾经是西域焉耆国的都城,现在是大唐安西大都护府治下的焉耆都督府之所在。这里是西域河流与水源最为丰盛的地域,因此农田较多,鱼类水产也很丰富,有那么一点“塞上江南”的味道。 萧珪等人在焉耆城内逛了半圈,整体感觉这一带的民风还算质朴,物产非常的丰富。大家找了一家汉人开设的客店,美美的吃了一顿中原风味的饮食,还有本地特产的各种水果,以及久违的鲜鱼。 歇息了一天养足精神以后,萧珪等人分散开来,一边采买各种补给物资,一边在城中各处打听消息。 夜间大家回到了客店之中,相互交换收集得来的消息。 最后大家得出了一个结论,焉耆不是一般的太平,根本没有任何发生战事的迹象。 接下来的几天里,萧珪等人就留在焉耆城中稍作休整,养精蓄锐。同时他们也没有忘了继续打探消息。但是所得结论大体一致,焉耆确是没有战事。 随后,秦洪派出的斥侯,总算是回来了。 他们带回的消息说,龟兹那边大体也算安宁,并未暴发大规模的战事。但是从去年冬季开始,突骑施一直不停的派兵骚扰。虽然他们没有直接 打到龟兹,但他们时时劫掠周边的城镇与村落,使得当地百姓苦不堪言,损失惨重。因此逼得许多龟兹的百姓,不得不举家迁徙另觅家完,就像他们在路上遇到的那几家牧民一样。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颇有一些不解。 郝廷玉就说出了这样的一个疑问,“为何突骑施屡屡劫掠我们的城镇与村落,龟兹的驻军却不予抗击与阻拦呢?” 萧珪说道:“你怎知道,他们没有抗击和阻拦?” 郝廷玉说道:“就算是有,那也证明他们抗击和阻拦不力。否则,百姓何至于背景离乡的逃难而去呢?” 萧珪说道:“那是因为西域的城镇与村落,和大唐内地的不一样。九州内地的州县大多比较集中,相互之间联络方便,彼此呼应也是不难。就算是乡村也不会离得县城太远,并且人口比较集中,这样比较容易管理。一但出了什么事情,军队能够迅速赶到,控制局面解决问题。 但是西域地广人稀,有可能两户牧民人家之间都会相隔几十里。要想去往邻居家里窜个门,都得走上一天一夜。突骑施是以骑兵为主战,往来十分迅捷。或许等到他们抢劫完毕扬长而去,我们驻守在军堡里的唐军也要在第二天,才能收到消息。你叫他们,如何防范如何抗击?” 秦洪点了点头,说道:“萧先生所言极是。西域就是这样的一个现状,地广人稀,城池很少,百姓分散。倘若敌人动用骑兵,对分散在各地的百姓展开突然袭击,大唐的驻军确实防不胜防。” 郝廷玉有点恼火的说道:“如此四处骚掩,欺负百姓,算得什么本事?有种,他们来打我们的军堡试试?” 萧珪淡然一笑,说道:“别说,他们还真有这个种。去岁冬天的时候,他们就曾经猛攻拨换城。那里可是西域的咽喉之地,大唐四镇之间的交通要道。” 这时,斥侯说道:“萧先生,我们在龟兹打探到,近日有一批大都府的兵马,被增派去了拨换城参加驻防。城中便有了一些流言,说突骑施很有可能还要前来攻打拨换城,甚至直接前来攻打龟兹。但是这个消息并不确凿,很有可能是一些不法奸商,为了囤积居奇高抬物价,而故意散布的假消息。” 萧珪不由得笑了一笑,“哪来的奸商,胆子比我还大?这样的假消息也敢散布,不想活了吗?” 斥侯说 道:“消息从何而来,短时间内肯定无法查知。但是在下可以肯定,确有一批唐军被增派去了拨换城;城中的粮米肉食,也确实涨了不少的价;还有,从西面过来的商人,比同往常至少已经减少了一半。” 萧珪想了一想,扭头看向秦洪,说道:“老秦,你有何看法?” 秦洪说道:“这一类消息,百姓从来都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难免会有一些过份紧张。但是商人的消息,一向都是非常灵通。如果西面来的商人大量减少,那么真有可能是拨换城那边,将要再一次的爆发战事了。” 萧珪皱了皱眉,说道:“既然将要爆发战事,那么为何,我们的军队还要由西向东撤军?” 秦洪拧眉摇头,“我不知道。” 郝廷玉说道:“莫非,大唐是要放弃龟兹?!” “不可能!”萧珪说得斩钉截铁,“放弃龟兹,就等于放弃安西四镇,等于放弃太宗皇帝打下的数千里江山。这种事情,大唐的圣人与朝廷,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对。”秦洪说道,“除了圣人和朝廷不答应,驻守安西的大唐将士,也绝对不会答应。这一点,我这位兄弟就可以向你们保证。” 说罢,秦洪拍了拍站在他身边的一位老兵。 老兵上前一步叉手一拜,用沙哑的嗓门,沉声说道:“大唐驻守安西四镇的将士,就算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座城池。一百年前,四镇将士如此;一百年后,四镇将士仍旧如此!” 老兵字字铿锵,落地有声。 萧珪等人全都看着他,一片沉默,肃然起敬。 秦洪说道:“城在人在,城失人亡。四镇将士几代人,皆是如此。他们用了一百年的时间,才为自己博来一个美名:安西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