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失望的轻叹了一声,说道:“ 因为没有从裴蒙的身上,看到半点的真诚。所以就算他很有本事,比我们这些人都强,先生也是宁缺勿滥,将他扫地出门。当初在长安的时候你败给帅灵韵,于被囚期间曾经有过片刻的真情流露与诚心诲悟。我以为,你的心里多少还有着那么一点良知与真诚。如今看来,是我看走眼了。还是先生英明,如你这般冥顽不灵之辈,当真是,道不同不可为谋。” 岳文章微微一怔,“是你劝说萧先生,给我机会?” 严文胜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转身走去,背对着岳文章挥了挥手,说道:“好走不送!” 岳文章凝视着严文胜的背影,郁闷的长吁了一口气。 犹豫了片刻之后,严文胜已经走远。 岳文章大喊了一声:“多谢!” 严文胜背对着他随意的甩了一下手,拐了个弯,走进了院子里。 岳文章独自一人站在院外,呆立许久,方才离开。 严文胜来到萧珪的房间里,说道:“先生,他走了。” 萧珪点了一下头,以示知道。 严文胜问道:“先生,乌那合的事情,如何解决?” 萧珪说道:“没了张屠夫,我们就要吃带毛猪吗?” 严文胜说道:“那我带上左云他们几个,去关外走一趟,会一会那个乌那合?” 萧珪寻思了片刻,说道:“乌那合的麻烦,本身不难解决。他再如何兵强马壮,终究也只是一伙上不得台面的流寇,见了大唐的正规军只有仓皇逃命的份。虽然我不想麻烦牛仙客,但是,清除商道上的流寇隐患,本身也是边军的职责之一。假如乌那合当真很不识相,非要对我咄咄相逼,我也不介意借用边军的力量将其彻底抹 去。当然,这是最后的,没有办法了的办法。” 严文胜点头,“我明白了。” 萧珪问到:“你明白了什么?” 严文胜说道:“乌那合抓了裴蒙。虽然先生没有接受他的效忠,但他毕竟是为了替先生办事,才会落入险境。再者,他还是裴伷先送给先生的一个人情。我们可以不接收裴蒙,但也不好坏了他的性命。否则裴伷先那边,情面上会有一些说不过去。” 萧珪面露微笑,“还有吗?” 严文胜说道:“乌那合正和鱼鹰子纠结在一起。那其中,说不定就有寿王派来的人。所以乌那合的事情,最好是悄无声息的暗中解决。假如真刀真枪的干出了大动静,一但消息泄露出去,京城那边恐怕会生出一些大的麻烦。” 萧珪面露笑容的点了点头,“很好。你可以去会一会乌那合了。” 严文胜颇为兴奋的抱拳一拜,“我这就去准备!” 萧珪突然说道:“红绸不能去。” 严文胜微微一怔,“为何?” 萧珪说道:“你难道不知道,那些以刀马为生的粟特胡人,有着共享妻子的怪癖吗?” 严文胜笑道:“我明白了。” 萧珪笑着摆了一下手,“去吧!” 片刻后,打点妥当的严文胜带着左云和郝廷玉三兄弟,一行五人各都牵着一匹马,走出了院子的大门。 大家正准备骑上马儿的时候,有一个人突然从远处跑了过来,大声喊道:“严大侠,等一等!” 大家扭头一看,居然是岳文章。 严文胜不由得会心一笑,等他跑到近前,问道:“你有何事?” 岳文章喘了两口粗气,定了定神,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严文胜问道:“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吗?” 岳文章说道:“五人五骑皆带兵器与野营器物,还有充足的干粮与饮水,除了出关进入大漠,还能是去做甚?” 严文胜不置可否,“这与你何干?” 岳文章说道:“岳某欠下了一些人情,必须要将它偿还。” “人情?”严文胜觉得有些诧异。 岳文章说道:“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从来不会忘了欠债还钱。萧先生把我从玉门关救出来,你也帮了我不少的忙。这是我欠你们的,我必须要把这笔人情给还了。” 严文胜淡然道:“这是你的事,与我何干?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还是忙你的去吧!” 岳文章沉默了片刻,说道:“你不懂乌那合。你去和他谈判,不会有好结果。” 严文胜讪笑了一声,“我不懂?难道你懂?” 岳文章当仁不让的回道:“至少比你懂。” 严文胜呵呵的笑了几声,“那就说来听听,你眼中的乌那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岳文章不假思索的回了两个字,“奸商。” 严文胜又笑了,“照着你的意思,只有奸商才能弄懂奸商心里的想法?” 岳文章说道:“没错。除了我,你们谁都无法和乌那合谈得拢。这也就是为什么,萧先生要费那么大的力气、浪费那么多的时间,把我从玉门关的大牢里捞出来的原因。” 严文胜皱了皱眉,“岳文章,你不要自视过高。没有你,我们照样也能解决乌那合的麻烦。” 岳文章说道:“我不怀疑这一点。但是,那肯定会是最后的下策。” 这些话,说到了严文胜的心坎上。 岳文章再道:“带我去,你一定不会失望。至少,你不会有什么损失。” 严文胜沉思了片刻之后,回头说道:“邹宝树,去给他安排一下马匹与行囊。” 邹宝树应了喏,马上回去忙活了。 岳文章轻吁了一口气,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像裴蒙一样,死皮赖脸的非要跟着萧先生。办完这件差事,我们就彻底两清。打从以后我们就只是陌路之人,井水不犯河水。” 严文胜淡然一笑,“随你。” 不久后,严文胜一行六人骑着马儿走出了阳关,进入了茫茫的大漠之中。 虎牙抱着她的新宠白小虎,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