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动身,随在下一同去往玉门关?我已经在那里,给先生一行安排好了饮食住处。” 萧珪叉手而拜,“那就多谢左校尉了!” 随后,萧珪一行与左云三人都回了道观,先用了餐然后取了行李,便离开这里直奔玉门关。 莫高窟距离玉门关约有百余里路程,萧珪没有乘车特意骑了马,一边欣赏沿途的景观,一边与左云闲谈。 玉门关是河西走廊的最西端,是大唐与西域之间的咽喉要冲之地。 前世的时候,萧珪也曾去过玉门关遗址参观。但当时他所能见到的,只是一些破败的城垣与孤零零的小木楼。那样的情景,完全无法让人将它与“国门”二字联系在一起。 傍晚的时候,大家抵达了玉门关。 在这里,萧珪看到了一座又一座的夯土军楼彼此衔接,连成了一道长达数里、有如长城的巨大城关。它与陡峭雄峻的山峦连为一体,盘桓在黄沙漫漫、戈壁与沼泽交错的广阔地面之上,有如一条远古的巨龙。 城关之内建有军堡、街市和店铺,有如一个城池。不同的肤色南来北往的人们,穿着各式的民族服装,说着不同的语言,牵着骆驼、骑着马儿,拖运着林林总总的货物,几乎快要把城内挤得水泄不通。 看到这样的情景,萧珪情不自禁的联想到了……春运! 严文胜和虎牙等人也很惊讶,离开凉州之后一路过来,大家在路上遇到的人少之有少。可是玉门关这里,居然有这么多人! 左云等人领着萧珪进入城内,颇为艰难的分开了一条道,带着 他们走进了一家逆旅客店。 与中原或者凉州的客店比起来,玉门关的客店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简陋。但是,这一点都不影响它生意爆好、人满为患。 一路来的时候萧珪已经看到了,有不少人都是自带帐篷,随便找个地方就住下了。进到店里之后,萧珪亲眼看到有人用一把波斯银币,从那个长得像如花的胡人老板娘手里,买了一杯浑浊的酸酒。然后,他就获准在客店大堂最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勉强能够让他蜷起身子坐下去地方,立刻就睡着了。 左云等三人一同合力在前开道,连续扔开了好些个醉鬼与趴在地板上睡觉的人,勉强才给萧珪等人开出了一条路,来到了店东的柜台之前。 店东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红须胡人,看模样和他那位神似如花的妻子,很有夫妻相。他见了左云非常的热情,连忙主动从柜台里迎了出来,点头哈腰的连连下拜。 不难看出,左云在玉门关内不是一般的有面子。他都没怎么搭理这个胡人店东,只是朝着楼上扬了一下手,胡人店东连忙亲自带路,把萧珪一行人请到了楼上。 楼上仅有两间客店,已经全被左云包了。 大家走进客房里,全都如释重负的吁了一口气。在这样密集又混乱的人群当中走一遭,除了特别耗费体力,心都感觉有些累了。 萧珪推开窗户朝外面看了一眼,只见到密密麻麻的人头、骆驼和马儿。在人群的尽头,有一个巨弩坐镇、重兵把守的关卡,人们正在排着队,一边接受严密的检查一边慢慢的走出关卡。 关卡的外面,是一望无际的茫茫戈壁,和漫天飞卷的流云黄沙。 那里,就是传说中的“西域”了! 片刻后,客店的胡人老板带着他的妻子与两个小厮,给萧珪等人送来了一整只烤全羊,还有大包的烙饼与整瓮的葡萄酒。 萧珪看着这些东西,再联想到刚刚楼下,有人花费一大把波斯银币却只能买到一杯浊酒,他就笑了。 左云连忙问道:“先生若是觉得这些饭菜不合胃口,我叫他们另行更换。” “不,我绝非此意。”萧珪笑道,“如果没有左校尉,就是把我萧某人卖了,我们也吃不起这样的一顿奢华大餐。” 严文胜等人也纷纷叉手施礼,来向左云道谢。 弄得左云都有一点不好意思了。他连忙把店东夫妇人等轰了出去,然后关上门来, 对萧珪等人小声说道:“不瞒萧先生,在玉门关这种特殊的地方,这样的胡人酒肆如果没有军堡将佐的关照,根本就开不下来。但有一点,牛大帅以身作责清廉在先,我们从来不收一文黑钱。只是这些店子,从来不敢对军堡的将士漫天要价。比如今天,这些酒菜店家都是按照凉州的市价卖给我的。” 严文胜笑道:“若能在这里开起一两家酒肆,想不发财,那也是极难啊!” 萧珪说道:“我倒是记得,去年在洛阳的时候,宁涛为了取信于我,曾经许诺给我三家生意最好的酒肆,就在玉门关一带。” 左云闻言微微一惊,连忙说道:“萧先生,宁涛以前,还真是在玉门关开过三家酒肆。但是今年春天的时候,他突然将这三家酒肆全给卖了出去。” 萧珪问道:“卖给谁了?” 左云想了一想,说道:“好像是卖给了一个粟特人。姓曹。叫曹什么山?……” “曹源山?” “对对,就叫曹源山!”左云说道,“前不久我还见过他,挺有派头的一个中年男子,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 萧珪不由得笑了一笑,心想:曹源山不就是岳文章的化名么? 估计宁涛把这三家店铺交给岳文章,是要他以这三家店铺的财力收入为基础,替宁涛在西域一带招募拓羯打手。并且有了这样的三家店铺,岳文章要和守关的将士处好关系也不难。这样,他就可以很容易的出关入关了。 聊了这一阵之后,左云劝请大家饮酒用餐。 奔波了一路萧珪等人也都饿了,于是也不客气,敞开肚皮吃喝起来。 严文胜凑到了萧珪身边,小声道:“先生,岳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