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情,只要用心去做,皆可谓之道?” “对,也不全对。”张果老微笑道,“大道无行,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只要心中有道,则道无处不在,天下万物皆可道。但是,这也还有一个前提,这件事物必须是顺应天地之正道。倘若一个小贼挖空心思去偷窃,此乃逆天而行。他非但不会得道,还会遭受天谴。” 萧珪笑了一笑,说道:“那么,用心去洞房,求一个百子千孙呢?” “嗙!” 张果老一拂尘敲在了萧珪的脑门上。 “唉!唉!”萧珪捂着脑门闪到一旁,“有话好好说,为何要打人哪?” 张果老气乎乎的瞪着萧珪,“你再敢胡说八道,老道就要打断你的腿!” 萧珪呵呵的笑,说道:“老太公息怒,我说笑嘛!其实,我明白了你老人家的意思。将一件最简单的事情,用心去做,做到极致,皆可谓之道。是这样的么?” “你小子,还算有点悟性。”张果老叹息了一声,说道,“但你最大毛病,就是太过懒散,做事不够专注。否则以你的天分,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输给任何人。比如说,如果你肯专心修道,迟早也能超越老道。如果你肯专心习练书法,或有一日,将能比肩王右军。” 萧珪笑了一笑,“原来,老太公这么看得起我?” “老道针对的,可不仅仅是你一人。”张果老说道,“其实这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但他们要么误入歧途,浪费了自己的天赋与才华;要么被功名利禄 、美色情爱所误,把心用到了不该用的地方;再要么他们的心志不够坚定,遭受挫折与非议之后便灰心丧气,自甘堕落从此不思进取。还有一些人,就是像你这样陷入了一时的困惑与迷茫之中,未能解脱,从此迷失了自己。不过你还算不错。至少你还懂得主动挣脱,要去寻你的道。” 萧珪认真的听完了张果老的这一段话,寻思了片刻,拱手长拜,“多谢老太公!” 张果老呵呵直笑,“现在,你可算是闻道了。” 萧珪问道:“什么意思?” “修行之路,闻道,悟道,行道与证道,循序而渐进。”张果老说道,“你才刚刚闻道而已。好在你还只有二十岁,尽管出去闯荡,去寻你的道吧!你会有悟道的那一天,还会懂得何为行道,何为证道。到那时,你或许就会主动回到老道身边来,心甘情愿的继承老道的衣钵了。” 萧珪笑了一笑,说道:“那至少也得四五十年之后。等我也变成了一个老头子,再说。” “没关系,老道等得起。”张果老不急不忙的说道,“只不过,一想到还要再活这么久,老道就感觉,这还真是有点累人啊!” 萧珪非常的无语。 原来这世上,还真有“活腻了”的人存在…… “老道饿了。”张果老突然喊道,“快去做饭,我要吃羊肉大蒸饼!” 萧珪笑道:“还好你没说,要吃鱼肉饺子。” “那就鱼肉饺子,快去!” 萧珪一愣,“这时候,我到哪里弄鲜鱼去?” “这满湖的鱼,你不会钓吗?”张果老喊道。 萧珪苦笑道,“我连钓竿都还没有准备。再说了钓鱼这种事情,可没个准。一整天也钓不上一条,也是有可能的。” “你怎么变得,比一个老头子还罗嗦?”张果老不耐烦的喊道,“没有鲜鱼,你不会叫人出去买吗?” “好吧好吧,我立刻叫人出去买鱼。”萧珪笑了一笑,问道:“老太公,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老人家。” “说吧,说完赶紧走。”张果老在床上躺了下来,扯了个哈欠,“老道困了。” 萧珪问道:“去年这时候,你老人家为何要去我家里?后来,为何又要收我为徒?” “这个嘛……”张果老呵呵的笑了两声,闭上了眼睛。 萧珪站在床边等了半晌,直到张果老发出了打雷一样的呼噜声。 这个怪老头…… 萧珪笑了一笑,走 上前去替他盖好了被子,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木屋,拉上了房门。 这时候,房内传来张果老如同梦呓一般的声音。 声音很小,萧珪勉强才算听清。 他说道:“有一天,老道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 萧珪本想推门进去问个明白。但又一想,张果老不愿意现在说,那么,逼他也是无用。 于是他收住了手,转身走了。 张果老在床上扯了个哈欠,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次日,清晨。 一队铁甲开道、旌旗猎猎的皇家仪仗队伍,摆开阵势走出了皇城。 穿红着紫的文武大臣尽皆退避,立于道旁拱手相拜。 因为这个仪仗队,张打了一面日月星辰旗。这可是天子出行的标志。 有些大臣见了这面旗帜感觉有些怪异,圣人不是高坐在明堂之中,正与宰相重臣们商量立后的事情吗? 这象征天子的日月星辰旗,怎么会出现在了皇宫之外? 仪仗队伍走出皇城,过了天津桥,直奔城南而去。 城中的百姓也是纷纷避道、注目观望。同样也有一片猜测之声响起,说得最多的就是:圣人将要驾幸哪位重臣之家呢? 结果,这一个张打着天子旗帜的皇家仪仗队伍,走进了滨临洛水南岸的慈惠坊。 整个慈惠坊几乎都要沸腾了,各家各户的百姓都从家里走了出来,来到里坊的街道之上,观望与拜见难得一见的天子圣驾。 随行护卫的羽林军铁甲卫士们,不得不拍马分散到了里坊街道的各处疏散人群、维持治安,谨防有可能出现的不法之徒惊忧的圣驾。 在万目瞩目之下,天子圣驾停在了,刚刚落成的萧府大门前。 隔壁的裴仲尧走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