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就会越多,也更加容易陷入风波之中。因为,你距离皇宫太近,距离圣人也太近了。明白吗?” 萧珪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 别说是上百老兵,就是那十二位茶花娘,倘若攻其不备,也能给皇帝带来极大的威胁,甚至完成一场政变。 换句话说,老爷子不仅是为了萧珪好,也是在为朝廷、为皇帝的安危负责。 想清楚了这些,萧珪面带微笑的说道:“老爷子都已经退下了相位,还是这这么认真、这么忠诚。圣人,真是没有白疼你这么多年啊!” “混小子,满嘴胡言!”萧嵩被他气得笑了起来,摆着手说道:“你借出十二艘船,我给你十二个一等一的精锐老兵。就这么说定了,赶紧走,别再耽误老夫钓鱼!” 萧珪笑了一笑,弯腰叉手深深一拜,转身走了。 萧嵩斜着眼睛瞟了萧珪两眼,暗吁了一口气,“这小子越来越精怪,越来越不好打发了……哎,真是教会学生,气死老师啊!” 片刻后,萧珪与郝廷玉一同骑着马,离开了萧府。 郝廷玉问道:“先生,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萧珪想了一想,说道:“我还有一件重要的私事要办,你先回重阳阁,不用跟着一起去了。” 郝廷玉没有多问,叉手而拜说了一句“先生自己多加小心”,便骑着马先走了。 萧珪看着郝廷玉的背影,心中暗自嘀咕:假如老爷子给我的老兵,都有郝廷玉这么厉害,那我送出的那些大船,才算是值了! 但是,这好像又不大可能。虽然那些人都是百战余生的沙场老兵,但郝廷玉可是青史留名的猛将! 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将与兵,岂能同日而语? 但是他们又各有所长,都有用处。 思及此处,萧珪面露微笑:反正一个原则,自己身边,各种各样的人才那是越多越好。总有,用得着他们的时候! 稍后,萧珪买了一壶好酒,来到了李适之的家里。 李适之最大的爱好就是饮酒,并且他很大方,总喜欢把朋友请到家里来设宴款待。因此他家里,时常都是宾客如云,非常的热闹。 但是今天,李适之的家里却颇为冷清,一个宾客也没有。 萧珪来的时候,李适之正在独自一人,喝着闷酒。 听闻门吏来报萧珪来访,李适之先是面露惊喜之色,随即又脸色阴沉的闷哼了一声,“他来做什么?” 门吏说,萧先生拿了一壶酒,想必是来找主人饮酒。 李适之闷吁了一口长气,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请他进来吧!” 片刻后,萧珪走到了李适之的面前。 才看了他一眼,萧珪就笑了起来。 李适之是一个,不大善于隐藏的人。他的表情,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 “大尹,似乎在生气?”萧珪问道。 李适之勉强的笑了一笑,说道:“没有,李某只是有些忧急。君逸,快请坐。” 萧珪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面带微笑的说道:“大尹,是在生我的气吧?” 李适之微微一怔,没能接得上话。 萧珪淡然一笑,拔出酒塞子给两人的杯子里面倒上了酒,然后举杯说道:“大尹生我的气,是应该的。萧某特意前来赔罪,先干为敬。” 说罢,萧珪就饮下了这一杯。 李适之轻叹了一声,说道:“君逸如此坦荡,倒让李某自觉羞愧了。实话实说,李某今天,确实是有一点想不通。” 萧珪微笑道:“大尹是在怪我,为何不在卢中丞等人面前,说出实话?” “对。”李适之说道,“如果你肯说出实话,卢中丞等人就能找到更多确凿的理由,来反对朝廷立后。这件事情,就不会一直拖延下去。洛水防洪大堤复工,也就指日可待了!” 萧珪面带微笑的看着李适之,说道:“大尹,卢中丞等人缺少的,当真是理由吗?” 李适之皱了皱眉,说道:“立后乃是国家大事。若要提出反对,不能只凭圣贤之言和前车之鉴,总得有一点现实的证据吧?” 萧珪问道:“大尹想要,什么样的现实证据?” 李适之连忙站起身来,亲自走了过去关好门,并将所有的下人都斥退赶得远远的。 然后,他再坐了回来,压低了声音对萧珪说道:“武惠妃以洛河风水为由头,故意装病兴风作浪,目的就是为了自己能够当上皇后。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现在缺的只是证据。你若将武惠妃的真实病情与张果老的说法公之于众,武惠妃的阴谋就会不攻自破。立后之争,也将胜负立分不会再继续拖延下去。我如此说,难道不对吗?” 萧珪面带微笑,不急不忙的说道:“大尹,如果当时我真的说了实话。你恐怕,会更加失望。” 李适之微微一怔,“为什么?” 萧珪说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实情就是武惠妃确实是生了病。我们可以怀疑这是一出苦肉计,但她的病,确实不是装出来的。就算她能骗得过所有人,也骗不过精通医术的张果老。” 李适之眨了眨眼睛,问道:“张果老诊断结果如何?他老人家,怎么说?” 萧珪说道:“我也没有说谎。自从把张果老请进皇宫,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所以,张果老如何诊病如何断言,我全都不知道。但我知道,另外一件事情。” 李适之连忙问道:“哪一件?” 萧珪说道:“武惠妃的两位兄弟武忠与武信,曾向圣人进言,要立武惠妃为皇后。他们的意思是,要借国母之名号来压制洛河之风水,用以缓合武惠妃的病情。” 李适之的眉头紧紧拧 起,“果然是武家人最先提出!我就说,整件事情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全都算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