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洛阳之际,洛水居然再次泛滥。”李隆基轻叹了一声,说道,“这是上天,在向朕示警啊!” 萧珪说道:“陛下,李大尹不是正在大力修筑,洛水防洪大堤么?只待堤坝建成,洛水水患便可得到彻底的治理。往后洛阳,就不会再有洪灾了。” “朕最初,也是这么想的。”李隆基说道,“治好了洛水的水患,于国于民,大有好处。于私来讲,朕也希望家中女眷能够得到上天的庇佑,享得一生安宁。” 萧珪沉默不语的点了点头,心想这很好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但是……”李隆基吐出这两个字,又轻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了。 他独自饮下了杯中之酒,转身朝回走去。 萧珪伸手关上了窗户,跟着李隆基走回了御陛,给他的杯子里面满上了酒。 李隆基又一口饮尽了杯中之酒。 萧珪只好陪着皇帝,一起喝下了这杯。看他表情似乎越来越苦闷了,萧珪也不好去问,只能静候他的下文。 李隆基沉默了片刻,说道:“防洪大堤工程初起,武惠妃就开始生病。” 萧珪微微一怔,真有这么巧吗? 李隆基又道:“日前,防洪地基全部构造完成,三道防洪大堤初具雏形。恰逢一场大雪落下,将刚刚版筑而成的地基完全淹没。此时,惠妃突患重疾,吐血晕厥。” “这……”萧珪愕然一怔。 李隆基双眉紧皱,说道:“其实,此前已经有人提醒过朕,大肆动土于洛水,可能会伤及朕家中的女眷。朕思忖再三,还是决定修起这三座大堤。近两日,朕陆续请 来好几位堪舆大师,把看上阳宫一带的水风。他们不约而同的告诉朕,洛水防洪大堤的工程动土,已经严重伤及凤脉。照此下去,朕的后妃和女儿都将受到殃及。越是与朕亲近,越是朕心中深爱者,越是容易遭受噩运。” 萧珪沉默不语。 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难怪一开始李隆基就说了,如果泄露出去,就要项人上头。 “萧珪,你有何看法?”李隆基问道。 萧珪叉手拜了一礼,说道:“陛下,此事重大。臣并不懂得风水堪舆之术,倘若要问看法,除非是家师本人在场。” “朕也是这么想的。”李隆基说道,“防洪大堤花费无数人力物力,皆是民脂民膏。此一工程利在当代功在千秋,朕也是思之再三,才决定将它建起。但是现在,它又严重妨碍到了朕的家眷。如果要从二者之中寻求一个折中破解之法,当世之人,恐怕也就只有你的师尊张果老,才能办到了。” 萧珪眨了眨眼睛,说道:“陛下是想让臣去请得家师出山,前来洛阳,替陛下一解眼前之难?” “没错。”李隆基认真的点头,说道:“你能办到吗?” 萧珪叉手一拜,“臣立刻动身去往河北,迎请师尊。” “不。”李隆基摆了摆手,说道:“如今大雪封道,你就算去得了河北,也进不了山。等过了年,开了春,你再去。” “臣遵旨。”萧珪拜言道。 李隆基轻吁了一口气,拿起酒壶给萧珪倒了一杯酒,“来,朕敬你一杯。” “臣谢陛下。” 二人又饮了一杯。 李隆基说道:“其实朕现在,更加担心咸宜公主。” 萧珪微微一怔,“公主殿下怎么了?” “她随玉真公主,去了长安游历。”李隆基说道,“正因为她不在朕的身边,朕才会特别的担心她,会不会突然生出什么意外?” 萧珪说道:“陛下不必忧虑。臣记得师尊曾经说过,咸宜公主殿下福缘深厚,肯定不会有事的。” “是吗?”李隆基面露一丝惊喜之色,由衷的呵呵直笑,“那朕可以放心了!” 萧珪笑吟吟的点头,心想我那个牛鼻子师父的话,还真是特别管用。但这话不是他老人家说的,是我为了宽你的心,随口瞎编的……不过话说回来,我也希望咸宜公主,能够平安无事。 过了一阵,两人把一整壶杜康陈酿都喝完了。 “萧珪,还要再来一点吗 ?”李隆基的心情似乎变好了许多,面带笑容的问道。 萧珪说道:“陛下,臣已经喝好了。倘若陛下还有兴致,臣乐意相陪。” “朕也喝好了。”李隆基指了一下那把酒壶,笑道,“送给你,做个纪念。” “臣谢陛下。”萧珪叉手而拜,“陛下若无其他吩咐,臣就请告退。” 李隆基微笑点头。 萧珪拿起那个银酒壶,冲着李隆基笑了一笑,退下御陛,拜退要走。 “明年。”李隆基突然说道,“明年上元节,朕在洛阳等你,一同赏看上元花灯。” “臣遵旨。” 李隆基说道:“看完花灯,你再去迎请张果老。” “臣遵旨。” 李隆基微笑点头,示意萧珪可以走了。 萧珪退出了御书房,宫人安排马车将萧珪送出了皇城。严文胜驾着马车在城外等他,接上萧珪一同返家而去。 一路上,萧珪一直盯着那把酒壶在看,沉默不语。 到了天津大桥旁边时,萧珪突然道:“严文胜,去城北。” “喏。” 严文胜没有多问,立刻调转马车驶上了天津桥。 到了城北,萧珪又叫严文胜把车赶到立行坊去。 严文胜这便好奇了,说道:“先生,帅东家府上,应该没人了吧?” “别问,只管去。” “喏。” 没多久马车就停在了帅灵韵的府门外,门上挂了一把大锁,确实没人在家了。 萧珪倒是有钥匙,但是今天没有带在身上。他只好和严文胜,一同翻墙进了院子里。 严文胜越发好奇,“先生,我们来干什么?” 萧珪问道:“那天你不是在帅灵韵家里,偷了两瓮杜康陈酿么?” “是啊!”严文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