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是像?根本就是!” 苏幻云咯咯直笑,欢快的钻进了卖羊汤的小棚子里面。 萧珪也进了棚子,在一旁陪着苏幻云不急不忙的喝着羊汤。 小摊的主人十分健谈,什么家长里短、巷里趣闻张口就来,总让人觉得津津有味。苏幻云居然也能和他聊得不亦乐乎。 萧珪倒是变成了一个陪衬,一边听着他二人聊天,一边漫无目标的看着摊子外面的那些行人百姓、饮食男女。他突然觉得,这样简单又安宁的小日子,比当什么元宝商会的大东家和重阳阁主人,全都有意思多了。 这时萧珪突然看到,街上有一个裹着遮风大斗蓬的人,在人群之中快速的穿行,撞得几个人东倒西歪,惹来了一阵报怨。 人群叫嚷了几句,也就平息了。萧珪也没怎么在意。 过了片刻,又有一人沿着刚才那个斗蓬人的行走路线,匆匆的追了过来。 居然是,严文胜! 苏幻云也看到了。 萧珪给她递了眼色叫她坐着别动,自己走到了帐篷外面,喊了一声,“过来。” 严文胜听到了萧珪的声音,扭头一看,连忙朝这边走了过来。 萧珪带着他走到了僻静无人之处,问道:“你在找什么?” 严文胜机警的四下观望,小声道:“一个穿着大斗蓬的人,刚刚应该是从这里逃了过去。” 萧珪问道: “你为何追他?” 严文胜凑得更近,声音也更小了,说道:“方才我在元宝酒肆二楼饮酒的时候,听到隔壁传来范子和的声音。他说了一句,不行,我一定要杀了他!” 萧珪眉头一皱,“范子和?” “千真万确。但我就只听到了这一句。”严文胜说道,“后来我继续留意观察他们的房间。过了一阵,这个用大斗蓬遮住头脸的人,就从范子和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我想弄清楚他是谁,于是就一路跟了上来。” 萧珪寻思了片刻,说道:“你跟得这么紧,他们可能已经有所察觉了。” “不会吧?”严文胜说道,“虽然我追踪的本事,比不上斥侯出身的孙山,但比起一般人来还是绰绰有余的。再说,我已经很小心了。” 萧珪说道:“你从元宝酒肆里面失踪了,别人还能不知道吗?” 严文胜哈哈的干笑了两声,“那两个侍酒姬酒量不行,都已经睡得像猪一样了。” 萧珪冷笑了一声,“坐在那里喝羊汤的苏幻云,都看得一清二楚你在追人。被你追的那个斗蓬人脚力强健,多半是个耳聪目明的习武之人。你大意了!” 严文胜尴尬的咧了咧嘴,“现在如何是好?” 萧珪寻思了片刻,说道:“既然已经打了草,我们就干脆再去惊一下蛇。走,去元宝酒肆!” 三人离开羊汤铺子去往酒肆,萧珪的 脚步轻盈了许多,因为有人帮着扛包了。 萧珪一只脚才刚刚迈进元宝酒肆,陈掌柜就连忙迎了上来,点头哈腰的拜道:“大东家可算是回来了,需要安排哪些酒饭?” 一边说着,陈掌柜一边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严文胜,眼神颇为好奇。 严文胜对他视而不见,撸了撸肩膀上的包袱带子,算是在告诉他,自己这是去干什么去了。 萧珪说道:“先带我们去楼上坐一会儿,歇歇脚再说。” 严文胜连忙说道:“先生,我在楼上有个雅间。” “那我们,就去那里。”萧珪说道。 陈掌柜不敢多言,连忙叫来一个小厮接过了严文胜肩膀上的包袱,再领着三人上了楼。 萧珪依照严文胜的眼神指引,特意在一间房门前停了一下。 陈掌柜连忙说道:“大东家,这间房里已经有客了。 萧珪只是看了门窗两眼,一言不发继续朝前走去。 正在这时,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大东家!” 范子和从里面迎了出来,满面笑容的冲着萧珪施礼下拜。 “范兄?”萧珪笑了一笑,“原来是你躲在里面!” 范子和笑呵呵的说道:“打从荆州老家来了朋友,范某在此款待于他。不料竟然也能在此得遇到大东家。范某今日,真是吉星高照啊!” 萧珪微笑道:“相请不如偶遇,把你的朋友叫过来,我们一起饮两杯吧?” “他有些急事,刚刚已经走了。”范子和说道,“在下倒是还剩有少许酒量,勉强可以奉陪大东家,饮上几杯。” 萧珪笑而点头,“那就来吧!” 一行人走进了严文胜坐过的雅间里。那两个醉倒的姑娘,早就不见了,房间也重新收拾过了。 严文胜见状不由得咧了咧嘴,心想先生说得果然没错,我早就被人发觉了! 陈掌柜另外安排了酒饭。见萧珪身边带着一位如夫人,他也没有安排侍酒姬过来相陪。只是略作寒暄之后,陈掌柜就十分懂事的退了下去。像这种“大掌柜”以上级别的宴会,可没有他的席位。 萧珪一边饮酒吃菜与范子和推杯换盏,一边静静的观察他的神态表情。 他表现得很淡定,很沉着,不像是心里有鬼。 酒过三巡之后,萧珪貌似随意的说道:“范兄,你那位故乡的老友, 怎的来去如此匆忙?” 范子和笑了笑,说道:“这不,赶着要回家过年嘛!” 萧珪说道:“说得也是。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他仍旧远离家乡一千多里。若不抓紧赶路,恐怕就得在路上过年了。” 范子和不难听出萧珪的言外之意。 他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说道:“其实,他因为有了一些急事,才会突然来到洛阳找我。” “急事?”萧珪问道,“不知可有,萧某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 “私事,私事。” 范子和尴尬的笑了一笑,“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萧珪呵呵一笑,“范兄,这是跟我见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