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英武果敢,必能胜任此事。”樊亦忠说道,“但老朽仍是觉得,大东家不应擅离关中二京。洛水防洪大堤与长安三大殿的两项工程,仍是我们商会的重中之重。大东家理应坐镇关中,以应不时之变。太原分号的问题,不止一个祝欣荣被杀那么简单。大东家处理了这一件事情,余下之事仍旧千头万绪,需要慢慢的打理。没个两三年的时间,太原分号恐怕无法恢复生机。与其这样,还不如就让帅灵韵现在就去太原走马上任,以处理祝欣荣被杀为楔机,开始接管与治理太原分号。” 萧珪觉得,樊亦忠的话的确是有条有理,无懈可击,简直就让自己无法辩驳。 但是掌记都被杀了,那就意味着太原分号那边不止混乱,还很危险。 自己有什么理由,让自己的女人,去那种危险的地方? 尤其是,在大过年的这种时候。 “二位,请坐。”萧珪不动声色的说道,“容我三思。” 帅灵韵与樊亦忠都施了一礼,各自坐了回去。 萧珪站起身来,朝厅外走去。 帅灵韵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看向樊亦忠。 樊亦忠小声道:“灵韵,好好的跟大东家说,不要惹他生气。他若执意不肯,你也莫要坚持。我们的想出的法子,未必就是最为妥善的。大东家英武睿智,他一定会有别的办法,处理这些问题。” 帅灵韵点了点头,起身离席,也朝厅外走去。 萧珪走进了帅灵韵的书房里,坐在她的书桌边,等着她。 书桌上仍是放着帅灵韵的一些练手的画稿。萧珪将它拿起来翻了 一翻,那一张被自己添了笔墨的山花烂漫图,已经不见了。 帅灵韵走进了书房里,轻轻的掩上了门,走到了萧珪的身后站着。 萧珪仍在漫不经心的翻着那些画稿。 两人都沉默不语。 过了半晌。 帅灵韵说道:“别找了。我将它收起来了。” 萧珪将画稿放到了一旁,问道:“你一定要去吗?” “我听你的。”帅灵韵答道。 萧珪说道:“那你明天就去轩辕里,陪你阿舅过年。祝欣荣的事情,你不必再过问。明年上元节之后,你再去太原上任便是。” “好。”帅灵韵倒也答得干脆。 “那就这样吧!”萧珪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经过帅灵韵的身边时,她伸手,拉住了萧珪的胳膊。 萧珪没有回身,问道:“还有事吗?” “君逸,你有话要跟我讲,对吗?”帅灵韵问道。 萧珪沉默了片刻,“坐下说吧!” 帅灵韵点了点头,拉着萧珪的手,和他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两人都看着对方。 萧珪看得出来,帅灵韵的眼神是真诚的。但她心里,确实有着许多的纠结与彷徨,还有忐忑与恐慌。 估计这些情绪,在她心里酝酿了,已经不止一天两天了。 或许就从那天,她在酒肆与咸宜公主喝过酒以后,就已经开始发酵了。 于是萧珪,开口见山的问道:“告诉我,那天咸宜公主和你说了什么?” 帅灵韵当然知道,萧珪问的是什么事。 她摇了摇头,“那天我喝多了。忘了。” “那就让我来提醒你吧!”萧珪说道,“她是不是对你说,你会害了我?” 帅灵韵连忙摇头,“不是。” “否认得如此迅速而肯定……”萧珪微然一笑,“那就说明,你仍是清楚的记得,她了说什么。” 帅灵韵微微一怔,然后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你不要怪她。” “我对不相干的人,没有情绪可言。”萧珪淡淡的说道,“我只想知道,你心里的想法。” 帅灵韵抿了抿嘴唇,犹豫了片刻,说道:“我知道,我们总有一天会要面对这个现实。我们逃不掉的。” “你可以把话,再说更明白一点。”萧珪说道。 帅灵韵深呼吸了一口,脸上露出一抹貌似坚强的微笑,说道:“君逸,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的亲人。这辈子,最亲的一位亲人。” 萧珪的眉头,轻轻的弹动了一下。 明明是这么温柔,这么温馨的话语。 却像是一把刀子那样,扎进了萧珪的心里。 他感觉到了,疼。 他已经有很多很多年,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说下去。” 帅灵韵也深呼吸了一口,坚定而肯定的说道:“但是,我不能嫁你为妻。” 萧珪的脸上,变得没有表情。 他静静的看着帅灵韵,“还有吗?” “我说完了……”帅灵韵如释重负的轻吁了一口气,低下了头。 此刻,萧珪已经没兴趣打听,咸宜公主究竟都说了一些什么。 事实就是,她的那些话,已经奏效了。 有了萧嵩的那些点拨,萧珪的心里也很清楚,就算咸宜公主酒后吐真言,伤害到了帅灵韵。但是真要清算起来,那又能怪得了咸宜公主吗? 萧珪和帅灵韵之间的关系,本就存在很大的隐忧。咸宜公主只是将着帅灵韵的面,将它说破了而已。 其实问题早就摆在那里,问题也不是咸宜公主带来的。 问题的根源,在于大唐严格的户婚制度,大唐森严的阶级壁垒。 萧珪自己,可以不把它当一回事。就算落入商籍,在他看来也不是什么天塌了的坏事。 但是在那些土生土长的唐人看来,这些制度和壁垒简直就是不可触逆的天条,无法更改的铁律,就像人要吃饭、人要喝水、人绝对不能迈过死亡的门槛一样,那么天经地义,那么不容置疑。 所有人都在这样的天条与铁律面前,噤若寒蝉。 帅灵韵,又哪能例外呢? 萧珪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他握住了帅灵韵的手,说道:“灵韵,这个问题困扰你许久了,对么?” 帅灵韵稍稍用力握紧了萧珪的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