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棕官司,可算背水一战。她若败了,不光是她自己威望名声尽皆扫地,还会连累萧珪都没脸前来执掌商会。最后,她还得变卖洛阳与长安的店铺,用以偿还债务。” 何明远说道:“到那时,我们两人倒是可以凑出这笔钱来,顶上缺口。洛阳与长安的店铺,便就是我们两人的了。然后那笔钱兜上一个圈,最后还得回到我们自己的口袋里来。岳先生,我还是挺佩服你的。这样天衣无缝的计划,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计划虽好,但也要执行到位。”岳文章说道,“首先,康广源那边不能出岔子。人是你找来的,你得牢牢的盯死他们。” “岳先生放心。”何明远说道,“康广源的底子,我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些年来,他没少在定州与幽州一带走私。现在我手上,抓了他的铁证。只要我把事情抖露出来,别说是钱,他连命都没有了!” 岳文章点了点头,再道:“今日帅灵韵带了她的朋友杜采薇夫妇,一同前来赴宴。我估计,她会搬出长安留守杜暹,来帮她打赢这一场索赔官司。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女子还是蛮聪明,蛮有先见之明的。这样的人才,有些难得啊!” 何明远嘿嘿的怪笑,“怎么,岳先生也看上她了?” “说什么胡话?”岳文章皱了皱眉,“我们在谈正事!” “好 好,谈正事。”何明远说道,“假如帅灵韵借力于长安留守杜暹,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岳文章满是神秘的淡然一笑,“那就得看她,能从杜暹那里借来多大的力道了。” 何明远眨了眨眼睛,“岳先生究竟有何打算?” “到时再说吧!”岳文章说道,“一切,随机应变。” 何明远皱了皱眉也不好再多问,却道:“那个薛嵩,好像有点棘手。小赫连,似乎也不容忽视。” 岳文章说道:“薛嵩一介莽夫,不足为虑。他父亲薛楚玉目前正值贬官期间,轻易也不敢造次。我们只要不与薛嵩正面冲突,把他彻底激怒就可以了。” 何明远问道:“那小赫连呢?” 岳文章说道:“至于小赫连,他是一个绿林人物,手段可能会有一些刁钻古怪。但他父亲赫连昊阳如今不在长安,单凭他一人,也难以掀起什么大浪。这两个人,我们盯着防着不去招惹,便就可以了。始终不要忘了,我们最主要的敌人是帅灵韵。薛嵩与小赫连,充其量只是她身边的两个打手而已。现在我们走的是官场白道,并不害怕他们耍阴招、玩狠手。” “我明白了。”何明远点了点头,说道,“还是岳先生,思虑最为周全。” “还有一件事。”岳文章轻皱眉头,小声道:“你的那些小手段,暂时就不要再施展了。等我们办成了眼前的大事,那些全都是你的。你也就用不着,再偷偷摸摸的小打小闹了。” 何明远笑呵呵的叉手一拜,“是,岳先生。” 帅灵韵等人回到了兴平坊的王元宝家宅之中,方才进门,帅灵韵就对着薛嵩与小赫连施了一礼,说道:“二位请恕灵韵无礼,现在将要失陪片刻,先把最紧要的事情给办了。” 薛嵩与小赫连都很好奇,但也没有多问,只道:“帅东家请便。” “清尘留下,好生招待。” “是。” 帅灵韵立刻走进了书房,铺纸磨墨写下了两封信。然后她来到客厅,对清尘说道:“这里有两封非常紧要的信件,务必要找最好的逆旅、雇最快的马,花再多的钱,也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它们送到君逸和萧驸马手上!” 清尘刚要应喏,孙山抢先一步接过了信件,“天快黑了。帅东家,我去。” 帅灵韵点头,“好,那就拜托你了。” 孙山施了一 礼,转身飞也似的跑了。宅院大门已经关闭,他照着围墙一跃而过。 清尘连忙追了出去几步,对着他身后大声喊道:“你慢一点!小心一点!” 薛嵩呵呵的笑,“这对老夫少妻,居然还挺恩爱。” 清尘走回来,傲骄傲的白了他一眼,“你嫉妒!” 薛嵩哈哈的笑,“我这样的风流公子,还会嫉妒你们?” 小赫连说道:“喂,现在恐怕不适合吵嘴吧?刚才在三楼,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薛嵩一举手,笑道:“帅东家,我来说!” 帅灵韵也笑了一笑,“那就有劳薛公子了。” 于是,薛嵩就开始了他卖力的表演。 他手舞足蹈的向小赫连与清尘演示,当时会场的情景。太多的话语他不可能全都记得住,于是一顿胡吹。虽然勉强保持了本意未变,但被他添油加醋的一顿胡改,几乎快要变成了一场单口相声。 小赫连与清尘既被紧张又激烈的会场交锋所吸引,时不时的又被薛嵩的滑稽模样,逗得捧腹大笑。尤其是薛嵩模仿帅灵韵摔杯子的时候,他扭妮作态的学着女子模样,尖着嗓门喊出一句“未战先乱成何体统”的时候,真是把大家给笑惨了。连帅灵韵都没忍住,笑出了眼泪来。 “事情就是这样,我说完了。”薛嵩瘫坐了下来,一口气喝干了一整碗茶,长吁了一口气说道,“现在我真是心疼那些唱曲跳舞的优伶。他们是怎么做到,一耍就是一整天的?” 众人又被他逗得好笑了一阵。 小赫连问道:“帅东家,你怎会主动出面,承接了这样一桩,来者不善的麻烦官司呢?” 帅灵韵说道:“这摆明就是他们布好的一个局。清渠码头的案子,康道满的死,全都与我有关。再加上我现在手执长安、洛阳两处分号的大掌柜印信。岳文章早已串谋一众掌柜,要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我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掉的。与其徒劳挣扎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