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手持长剑,和那些恶少们战成了一团。或许是受到了疼痛的刺激,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让他真有一些豁出去了,他现在也下起了一些狠手。 那些恶少们,更是想要取他性命而后快。 双方的打斗十分激烈,不时有恶少中剑倒地,李白也连续挂彩,一身雪白的衣袍都快要被染成了通体红色。 萧珪从地上捡起一把恶少丢弃的横刀,说道:“文胜,咱们可不能让他死了。” 严文胜一边放箭,一边急道:“都已自顾不暇,先生还要管他作甚?” 萧珪扔了拐杖,又捡起了另外一把刀,说道:“我等死了,不过是几人伤心而已。他若有所闪失,华夏千年之文明,将要为之落泪。” 严文胜微微一惊扭头看向萧珪,见他手执双刀,不由得神色微变,拉弓的手也都停了下来。 萧珪知道,他肯定是想到了惯使双刀的胞弟,严文通。 “继续放箭。”萧珪抬起袖子擦了一把头上流下的血水,让它不至于遮拦了自己的眼睛。 “刷刷刷”,严文通连放了三箭,围攻李白的三名恶少应声而倒。 萧珪看了一眼他腰间的箭壶,说道:“下次出门,记得多带一些箭矢。” 严文胜下意识的往腰间一摸,坏了,只剩最后两枚箭了! “留一枚,给杨洄。”萧珪说道,“我知道你很想杀了他,但这棕案子牵扯的人实在太多了。我们必须要将活着的杨洄,交给李适之。你明白么?” 严文胜拈起一枚箭搭在了弦上,咬咬牙点头,“明白。” “跟我来。” 话音刚落,萧珪提起双刀,大步走向了李白。 严文胜愕然吃了一惊,他刚刚还撑着拐杖的! 这是什么人啊? 究竟是有什么样的力量,在支撑着他? 李白负了伤,李白在战斗。 一边战斗,他一边放声大笑,还不停吟诗——“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劝客尝!” 一记宛如虎吼的咆哮,突然响在了他的身侧。惨叫响起,有两名恶少捂着被切开了一半的喉咙,疯狂抽搐的倒在了地上。那喉间喷出的漫天血花,给李白来了一个从头到脚的全身大淋浴。 萧珪手执两把滴落鲜血的横刀,站在了李白的身侧,“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 那 些恶少被突然出现的萧珪吓了一跳,又见两名同伙死状奇惨,一时慌乱,竟都后退了一圈。 “知己啊!……咦,阁下似乎有些眼熟?”满身狼狈的李白连忙挥袖抹去了脸上的血水,面露大喜之色,挥起剑来高声吟道:“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 萧珪微然一笑,“太白先生的命,必须更长!” 话音落,萧珪挥起双刀,杀向了那一群恶少。 “我想起来了,你是杜……杜康先生!”李白哈哈的大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李白挥剑,也杀向了那一群恶少。 站在不远处的杨洄双眼圆睁如同喷火,咬牙切齿道:“萧——珪!” “杀了他们!” “杀光他们!” 他如同疯了一样,手舞足蹈的大吼起来。 突然一枚冷箭射了过来,杨洄捧着右腿膝盖,惨叫的摔在了地上。 那一枚箭完全洞穿了他的膝腿,一半的箭身从他后腿透了出来。 家奴大惊失色,慌忙上前扶住杨洄,“公子,公子你中箭了!” “去,去……”杨洄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咬牙道,“杀了帅灵韵!” “都这时候了,就让小人先扶公子逃了吧!”家奴慌忙将杨洄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嗖——噗!” 又一箭射中了家奴的脸,箭头从脑后透了出来。 那家奴连声音都未能发出,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严文胜射光了所有的箭,将他的大弓朝旁一扔,抽出腰间的一把短刀,形如野兽的怒吼,“杨洄,我要你的命!” 杨洄直咬牙,趴在地上拼命的往马车爬去。一边爬,他一边大喊:“救我!救我!杀了严文胜,赏千金!” 一些恶少听到了,连忙拉起弓对着严文胜“嗖嗖嗖”的射了过去。 严文胜连忙闪避与格挡,但对方人多弓多终究百密一疏,一枚利箭射中了他的左边大腿,他闷哼一声瘫软下去,连忙闪身躲到了一块大石头的后面,疼痛无比浑身直抖,发出如牛的气喘。 几名恶少连忙跑到杨洄身边,将他扶起。 杨洄负了伤,更是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生。原本只想杀了帅灵韵一解心头之恨,现在他却有了新的主意。咬牙恨道:“将那个小婊子,押入浸笼!” “是!”几名恶少听了令,连忙 将五花大绑的帅灵韵从马车里拖了出来,走向大水潭旁边的铁笼子。 浸笼就是水牢以往用来折磨犯人,屈打成招的刑具。 水牢设有深约五六米深的大水潭,从分渠引来了水源,如同一口巨大的井。那些浸笼用机关绳索系着,悬在水潭的上方。将犯人关进去以后,旁边有摇动的轴承机关,可以控制浸笼没入水中的深度。 平常关押的时候,犯人都只能从水里露出一个头来保持呼吸,勉强活命。但泡的时间长了,浑身都要溃烂。 如果是要用刑折磨,那就太简单了。只需摇动轴承把手,把铁笼子稍稍往水下放一些,犯人就要完全被水淹没,拼命的挣扎。等他们即将淹死,又将铁笼子摇上来一些,留他一口气再进行逼供。 如若不招,等待犯人的就是这样周而复始的浸水折磨! 萧珪正与一群恶少挥刀力战,突然一眼看到有人将帅灵韵拖向水潭边的铁笼子,当即大惊,喊了一声:“严文胜!” 严文胜立刻站了起来,“在!” 萧珪一看,他腿上已经中了箭,鲜血长流。 看来是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