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惠妃微皱眉头,陷入了沉思。 正在这时宦官来报,说杨洄求见。 武惠妃顿时面露慢色,“他还有脸,敢来见我?” 贺兰进明说道:“惠妃娘娘,臣下建议,还是听一听他有何说法?” 武惠妃寻思了片刻,说道:“把他唤来!” “喏!”宦官领了命,连忙去了。 片刻之后,杨洄跪在了武惠妃面前,倒是不慌不忙。 武惠妃见到他这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更加来气,沉声道:“杨洄,你干的好事!” 杨洄连忙拜道:“不知臣下做错了什么,竟惹得惠妃娘娘如此大怒?” “你还敢装作不知?”武惠妃怒道,“你说让咸宜公主出宫一趟,便能彻底断绝了他对萧珪的念想。可是,结果呢?” 杨洄连忙说道:“结果,咸宜公主殿下,去和萧珪见了一面。此事,恰在臣下的预料与计划之中。” 武惠妃与贺兰进明对视了一眼,都面露好奇之色。 “此话怎讲?” 杨洄说道:“咸宜公主殿下初次与萧珪见面,便是唐昌公主与薛锈所安排。此次咸宜公主好不容易得以出宫一趟,恰好又是去了唐昌公主的府上。他们夫妻二人会再次安排公主殿下与萧珪会面一次,这根本不足为奇。” 武惠妃皱了皱眉,“如此说来,你是故意想让,咸宜和萧珪再见一面?” “正是……”杨洄叉手拜下。 “大胆杨洄!”武惠妃大怒,“既有此念,为何你事先没有告诉本宫?你竟然如此猖狂,敢于利用本宫!” “惠妃娘娘息怒。”杨洄说道:“如果惠妃娘娘事先了然如胸,难免会 让公主殿下也生出疑心,因此……” 贺兰进明连忙给武惠妃递了个眼色,示意她息怒,先听杨洄把话说完。 武惠妃闷吁了一口气,说道:“你让他二人见面,有何目的?” 杨洄说道:“我想让萧珪,再一次当面的,明确的拒绝咸宜公主殿下。” 武惠妃一皱眉,“你怎知道,萧珪会拒绝?” “臣下当然知道。”杨洄说道,“因为,他都要和帅灵韵定婚了!” 武惠妃皱了皱眉,问道:“结果呢?” 杨洄答道:“我不知道,萧珪对咸宜公主说了一些什么。但是那一晚,咸宜公主殿下确实被萧珪伤透了心。” “你怎会知道?”武惠妃问道。 杨洄连忙答道:“臣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另一艘船上。臣听到了,公主殿下对着萧珪离去的船只弹了一阵琵琶。那曲声,催人泪下,肝肠寸断。” “让咸宜伤心欲绝,这就是你想要的?杨洄,你竟如此不懂得怜惜!”武惠妃顿时大怒,拿起一盆水果,重重的砸在顾杨洄的脸上,“你给我滚!” 杨洄被砸得十分狼狈却没有逃走,却是连忙跪倒在地,急道:“惠妃娘娘,臣下也未曾料到,公主殿下会如此伤心!但是伤她之人毕竟是萧珪,不是臣下!” “你还敢狡辩?”武惠妃更加愤怒,伸手又要去拿另一盆水果。 贺兰进明连忙伸手,阻止了她。 跪在地上的杨洄,急声道:“惠妃娘娘,如今一切都在臣的预料之中!臣的计划马上就要成功了!到时,萧珪还有他的朋友包括帅灵韵还有王家,全都要覆灭!光是查抄王家的巨 额财产,都能让寿王殿下争夺储君之位,如虎添翼!” 武惠妃微微一惊,转头看向贺兰进明。 贺兰进明双眼微眯,郑重的点了一下头。 “好……”武惠妃长吁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我就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若再败……你就自己消失吧!” “是。”杨洄郑重的叉手一拜,沉声道:“臣下杨洄,一定不会,再令惠妃娘娘失望!” “去吧!”武惠妃挥了一下手。 杨洄退了下去。 武惠妃长吁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贺兰进明,“进明,你说杨洄这次能够成功吗?” “难说。”贺兰进明平静的说道,“虽然他有足够的决心,但是否能够成事,不是有了决心就能足够。” 武惠妃说道:“听他口气,这次准备似乎十分的充分。” 贺兰进明淡然一笑,“他每次的准备,似乎都很充分。” 武惠妃闻言不由得也是冷笑了一声,说道:“其实本宫现在,纯粹也是死马当了活马医。如果杨洄能够成功,当然更好。如果他失败,本宫也好早做另外的打算。” 贺兰进明说道:“臣下以为,现在的关键问题,还是在咸宜公主殿下的身上。” “是的。”武惠妃点了点头,面露一丝愠色,说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她现在,一点都不像以往那般听话懂事了。” 贺兰进明寻思了片刻,说道:“惠妃娘娘,臣下有一个,娘娘听了或许会觉得,有些生气的办法。” 武惠妃好奇的皱了皱眉,“你讲,本宫不生气。” “是。”贺兰进明叉手拜了一礼,说道:“大禹治水,堵 不如疏。既然公主殿下对萧珪念念不忘,娘娘顺势而为,又能如何呢?” 武惠妃眉头一拧,“你让本宫,去招萧珪做了驸马?——这绝不可能!” “娘娘误会了。”贺兰进明微然一笑,说道:“臣前段时间因为公务,去了一趟长安。在那里,臣听听到了一些有关萧珪的流言。是说,萧珪早与帅灵韵的舅公王元宝约法三章,若萧珪能够做到此三条,王元宝就答应将帅灵韵嫁给萧珪。若有一条达不到,那也是免谈。” 武惠妃有些好奇,“那是怎样的约法三章?” 贺兰进明说道:“其一,彩礼钱一百万贯。其二,萧珪必须官拜五品以上。其三,二人成亲后生下的第一个儿子,必须姓帅。” 武惠妃听完之后,当即冷笑了一声,“那王元宝莫非是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