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说道:“看来前段时间,真是让你把心都玩野了。现在你时时刻刻都想着,要到宫外去玩乐。” 咸宜公主撇了撇嘴,小声的嘟嚷道:“母亲非要让我说出心里话来,说了之后却又斥责于我。早知道我就不说了。以后我全都闷在心里,闷一辈子。任谁怎么问,我也打死不说出口来!” 武惠妃一副气乐了的表情,“不就是要出宫玩耍么?你去吧!” 咸宜公主一愣,随即又低下了头来,“肯定是逗我的……一会儿,又要斥责于我!” 武惠妃摇头直笑,“咸宜,有必要把你母亲想得这么坏吗?” 咸宜公主顿时面露惊喜之色,“那母亲,可是真的答应了?” 武惠妃点了点头,“我准你出宫玩耍。但是,地点却只能由我来定。” “好。”咸宜公主分外的惊喜,“母亲请讲,让我去哪里?” 武惠妃微然一笑,“薛锈府上。” 咸宜公主顿时一愣,“我、我去薛府作甚?” “薛锈的妻子唐昌公主是你的四皇姐,以往你们不是感情很好么?现在妹妹要去姐姐家里蹿门玩耍,这有何不可?”武惠妃说道,“你若肯去,我现在就派人去奉上一份拜贴,提前通知他们一声。你若不肯,那就独自一人待在家里,继续玩你的投壶吧!” 咸宜公主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的道:“母亲,我有那么多皇姐,可不可以换一位?” “不可以。”武惠妃回绝得相当干脆。 唐昌公主皱起了眉 头,“可是……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是太喜欢四姐了!” “那你就别去。”武惠妃淡然道,“继续玩你的投壶吧,我走了。” “等、等一下!”咸宜公主连忙拦住武惠妃,笑嘻嘻的道,“母亲,你跟我说实话。你特意让我去四姐家里蹿门,是有什么事情要交待我办么?” “你小小年纪,还挺多心。”武惠妃乐得笑了,说道,“告诉我,你除了吃喝玩乐,还能办什么事?” “我、我……”咸宜公主很委屈很焦急的说道,“我已经是大人了!我可以做很多事情!” “那好。”武惠妃说道:“你去帮我,打听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咸宜公主认真的问道。 武惠妃微然一笑,说道,“京城传闻,几天前太子亲自接见了萧珪,当时有薛锈从旁做陪。你去找薛锈问一问,太子和萧珪都谈了一些什么?” 萧珪? 听到这个姓名,咸宜公主的眼中顿时绽出一抹精光,立刻好奇的问道:“太子见了萧珪?他来洛阳啦?” 武惠妃神情玩味的看着咸宜公主,“现在,你愿意去薛府了么?” “我……”咸宜公主张圆了嘴巴发出了一记长音,然后就说不出别的话来了,表情好尴尬。 武惠妃淡然道:“既然不想去,那就不要勉强了。” 咸宜公主顿时急了,却又不敢大声承认,只好小声的嘟嚷了一句,“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那就替母亲,去跑一趟吧……” “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武惠妃轻轻的抚了抚咸宜公主光滑润洁的漂亮脸蛋儿,微笑道,“那就麻烦你,跑一趟啦?” “嗯嗯,不麻烦,不麻烦……”咸宜公主很乖很听话的,连连点头。 武惠妃笑呵呵的走了。 咸宜公主嘀溜着眼珠儿琢磨了片刻,两手一拍,“来人,速备车马。本宫奉了惠妃娘娘谕令,将要——出宫办差!” 稍后,薛府。 唐昌公主接到了一份,宫中特使送来的武惠妃的亲笔手书,告诉她,咸宜公主即将出宫,来到她的府上做客玩耍,或许还会留宿一夜。请她早做准备。 唐昌公主十分惊讶,连忙把她的丈夫薛锈叫了来,给他看了手书,然后道:“这真是咄咄怪事了,武惠妃居然会亲自给我下书,派咸宜公主过来做客。” 薛锈呵呵的笑,“这个派字,用得好。” “谁有兴趣,跟你咬文嚼字 ?”唐昌公主说道,“你怎不想一想,武惠妃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有何奇怪?”薛锈说道,“以往你不是常与咸宜公主往来么?她来我家玩耍小住一两日,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问题是,今时不同往日。”唐昌公主说道,“至从上次临江阁宴会之后,咸宜公主就再也没有搭理过我了。眼下又有了一次新的临江阁宴会,却与太子有关。人人皆知武惠妃与太子是死敌,她在这个节骨眼上派咸宜公主过来,是何居心啊?” 薛锈眨了眨眼睛,“管她是何居心。反正当时的宴会之上,我们只是谈了一些棋琴书画,如实说了也是无妨。” “你太天真了。”唐昌公主说道,“就算你说的是实话,人家会信吗?” “她不信,我有什么办法?”薛锈两手一摊,“再说了,哪有这样明目张胆,派人前来刺探政敌消息的?派来的还是一个,未曾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儿?” 唐昌公主一愣,“这话,居然还挺有道理……” “居然?”薛锈有点郁闷,“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特别瞧不起人的字眼?” 唐昌公主乐得笑了,像模像样的对薛锈施了一礼,“我错了,我不应该说‘居然’,我向你道歉……哈哈哈!” 薛锈郁闷无比,起身就走,“我不打扰你们姐妹叙谈了。我出去!” “去吧,去吧,找你的狐朋狗友玩去吧!”唐昌公主呵呵直笑。 薛锈气乎乎的走了。 正在这时,薛家的大门口停下了一张马车。 一位锦衣玉冠的公子哥儿,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薛府的门子连忙迎了上去,叉手拜道:“在下斗胆,敢问阁下高姓大名,来到敝府有何贵干?” 那位锦衣玉冠的公子哥儿微然一笑,说道:“烦请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