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忙活了一夜的萧珪等人,回到了小赫连的住处。 大家吃了一些早饭,然后洗澡的洗澡,治伤的治伤,各自忙活。 虽然有些弟兄受了伤让小赫连心中不爽,但也有让他兴奋的事情。因为一条天大的“富贵”,眼看着就要到手了。他因此有些睡不着,刻意跑到了萧珪住的客房里来。 萧珪刚刚冲过了澡正要睡觉,突然闯来这么一位不速之客,令他十分的嫌弃。 “你不好好睡觉,跑来作甚?”萧珪很不爽的说道。 “嘿嘿!”小赫连傻笑了两声,说道:“我睡不着,想要跟你说几句话。” “睡醒了一样能说。”萧珪直摆手,“你不睡我可是困了,赶紧走,别吵我。” 小赫连急忙道:“就两句,我说完立刻就走。” 萧珪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已经一句了。” 小赫连愣了一愣,说道:“我请你留两天再走,可以吗?” “说完了,走吧!”萧珪往榻上一躺,眼睛一闭,不理他了。 小赫连挠了挠头,没办法,只好走了。 萧珪暗自笑了一笑,心想事情才刚刚开始。你不开口,我也会留下的! 萧珪一觉醒来,已是下午。 小赫连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午食,大有摆宴庆功的意思,还非要萧珪坐了主位,大家都来给他敬酒。 小赫连拉了萧珪连饮了数杯,然而又问他,是否愿意留几天再走? 萧珪笑道:“你这样反复的问,是想催我走吗?” “哈哈!”小赫连大笑,连连点头,“算我笨,算我说错话,我自罚三杯!” 萧珪说道:“你不要高兴过早,得意忘形。我总感觉,这件事情才刚刚开始。” 小赫连举着一杯酒刚要喝都停了下来,好奇的道:“事情不是都已经完全弄清楚了么?陈夫人说,就是洛阳王记生意上的对手,花钱雇人绑架了王明浩。目的,就是要将王记彻底赶出洛阳。” 萧珪淡然一笑,摇了摇头。 “莫非,你信不过陈夫人?”小赫连问道,“我看她今天的种种表现,又是失声痛哭又是跪地谢恩,可都不像是装出来的。” 萧珪说道:“母亲对儿子的感情,自然不会是装出来的。” 小赫连不解的问道:“那你为何,还要 怀疑她呢?” 萧珪说道:“正因为一切全都顺理成章,陈夫人的种种表现也都无可挑剔。所以我才更加觉得,这是一个早已布好的局。” “不会吧?”小赫连惊讶的道,“昨夜出现的那一对兄弟杀手,几乎都要丧命在我们手上。这莫非也是安排好的?” 萧珪笑了一笑,说道:“对幕后布局之人来说,那一对杀手兄弟,或许只是一对,随时可以牺牲的弃卒呢?” 小赫连恍然怔了一怔,点了点头,“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如果王明浩被绑架的事情,当真到此结束了,当然最好。”萧珪说道,“如果还有后续的话,那可能就是一个很大的阴谋,在等着我们了。” 小赫连眨巴着眼睛寻思了一阵,说道:“萧先生,你是不是多虑了?” “但愿我是多虑。”萧珪拿起一杯酒来,对小赫连道,“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小心为上。” 小赫连点了点头,“我会小心的。” 当天傍晚,陈夫人顶着酷热,乘一辆马车来到了小赫连家里。 刚一见面,她就对着小赫连跪地下拜。 见了萧珪,她又是跪地下拜,频频对二人道谢。 小赫连将这位即将送给自己一条“大富贵”的金主夫人,请到了客厅里置茶相待。 陈夫人说,为了答谢赫连东家的恩情,按照约定,她随时可以将洛阳王记的家具行当,包括店铺、作坊、一些原材料和熟练的工人,全部转到小赫连名下。 小赫连自然是十分高兴,但他没有忘了萧珪,连忙道:“陈夫人,虽然你是来找我帮忙,但这次萧先生出的力才是最大。你又该如何报答于他呢?” 萧珪说道:“小赫连,我是为了帮你,才会参与此事。与陈夫人无关。” 小赫连眨巴着眼睛,喃喃道:“话虽如此……” 陈夫人连忙对萧珪施了一礼,说道:“萧先生,此前我对你多有成见,也多有得罪,还请你大人大量,莫要与我计较。经历此事之后,我觉得与二郎母子二人,恐怕真的不太合适继续留在洛阳了。” 小赫连微微一怔,连忙问道:“陈夫人,言下何意?” “哎……”陈夫人叹息了一声,说道:“至从我的外甥女帅灵韵走后,洛 阳王记在我们母子二人的接手经营之下,生意越做越差。倘若只是亏些钱财,也就罢了。但是我们,好像得罪了太多不该得罪的人。现在都害得二郎,差点丢了性命……如此生意,不做也罢!” 萧珪没有作声。 小赫连惊讶道:“陈夫人的意思是,你们当真要让王记,撤出洛阳?” “不是王记撤出洛阳。是我与二郎明浩,离开洛阳。”陈夫人说道,“我再也不想经历这次的事件了。再多的钱财,也无法弥补二郎遭受的罪孽。万一哪天真是闹出了人命,我就是拿出金山银山,也换不回来。” 小赫连说道:“所以,你想带着王明浩一起,离开洛阳回长安?” “没错。”陈夫人点头。 小赫连再问道:“那洛阳王记怎么办?” 陈夫人看向萧珪,说道:“就让帅灵韵回来,重新执掌洛阳王记好了。东都洛阳的许多权贵、官员和商户客人,都只认帅灵韵一个人。只要她能回来,我相信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洛阳王记也能在她的手上,重新堀起。” 小赫连顿时大喜,“陈夫人,你终于开窍了?” 萧珪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这时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