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之后,小赫连的手下把陈夫人带到了小赫连的家里来。按照小赫连的要求,陈夫人是独自一人来的,随行的丫鬟都没有一个。 小赫连在自己的客厅里接待这位,昨天见过的“故人”。萧珪就坐在客厅隔壁的房间里,负责旁听。 陈夫人见到小赫连,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陈夫人,昨天我们已经见过了。”小赫连说道,“所以,类似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这一类的寒暄,便就可以省去了。” 陈夫人连忙给小赫连施了一礼,说道:“昨天我并不知道,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小赫连,因此多有失礼。还请赫连东家莫要见则。” “大名鼎鼎?”小赫连笑了一笑,“我怎么不觉得,我有什么名气?” 陈夫人连忙道:“虽然我是一个商人,但我除了关心商道上的事情,一向也颇为关注官场与绿林。此二者,也与我们行商大有关联。想必赫连东家,可以理解。” 小赫连呵呵一笑,“如此说来,你知道我小赫连是一号什么人物了?” “大体知道。”陈夫人说道,“赫连东家,是东都洛阳最近风头最近的绿林魁首。就连横行洛阳多年的严永安,都被你拉下了马来,投进了大狱。假以时日,东都洛阳绿林百道,皆是赫连东家的天下。” “陈夫人说笑了。”小赫连淡然道,“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说一说,你来找我,有何贵干?” 陈夫人连忙拜了一礼,说道:“赫连东家神都广大。我想请赫连东家,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我儿子王明浩没有去太原府经商,其实,他是被人绑架了。”陈夫人说道:“绑架者警告我,让我不许报官。所以昨天你们过去的时候,我没敢说真话。” 坐在隔壁的萧珪轻轻的皱了皱眉,王明浩是被绑架了? 小赫连也很好奇,“绑架?” “没错。”陈夫人的表情变得有些愤怒,也有些悲 伤,“他们割下了我儿子大腿上的一块胎迹皮肉,拿来给我看。确凿无疑,那就是我儿子的胎迹……” 小赫连问道:“绑架,无非是求财求利。他们向你开出了什么条件,才肯放人?” “如果只是要钱,我也就用不着前来麻烦赫连东家了。”陈夫人说道,“苦就苦在,他们不要钱。” 小赫连眨了眨眼睛,“那他们想要什么?” “很奇怪。”陈夫人摇了摇头,说道,“他们要我把洛阳王记所有的新式家具全都集中起来,一把火烧掉。说事成之后,再与联络。” “什么?”小赫连愕然一怔,“这算是什么条件?” 陈夫人忙道:“所以我才觉得,非常奇怪。但我担心我家二郎的安危,没有办法,只好依照他们说的去做了。于是就有了,昨天那场火灾。” “原来如此。”小赫连点了点头,“那事成之后,他们按照约定来见你了吗?” “并没有。”陈夫人满面惶恐的说道,“所以我现在很害怕,很担心他们将要谋害我家二郎。但我又不敢跑去报官,于是只好过来找到了赫连东家。” 隔壁的萧珪听到了,心中也是好奇,心想绑匪提出这个“烧家具”的条件确实奇怪。 陈夫人烧掉了所有的家具,对绑匪能有什么好处呢? 莫非对方,是与之竞争桌椅生意的洛阳商人?……不对,商人竞争犯不着下这么狠的手,万一事发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再说了,烧掉对方的货物也是最无意义的行为。 那绑匪的用意,又是什么呢? 小赫连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问道:“陈夫人,你觉得他们,为何要逼你烧掉所有的新式家具?” “我不知道。”陈夫人迷茫的摇头,“我也不敢多问,我只能照做。问题是我烧完了家具,他们却没了踪影。我现在茫然无绪,还请赫连东家救我!” 小赫连寻思了片刻,咧嘴笑了一笑,“陈夫人,我是一个没 有涵养的江湖人,说话一向比较直白,请你不要介意。” 陈夫人忙道:“赫连东家,有话请讲。” 小赫连说道:“算上昨天,我与陈夫人一共也就只见了两面。就算是与令郎王明浩,也只算是普通的朋友。或者说,我与王明浩只是有过一场生意关系。现在遇到这么大的事情,陈夫人想让我帮忙……我想多问一句,凭什么?” “赫连东家问得在理。”陈夫人倒也不介意,平声静气的说道:“我们都是生意人,做生意最是讲究公平交易。我既然敢来请求赫连东家出手相助,自然也就是已经准备好了,与赫连东家交换的东西。” 小赫连挺好奇的问道:“什么东西?” 陈夫人说道:“就是我一把烧掉的那些家具。” 小赫连一愣,然后就笑了,“陈夫人,你没有开玩笑吧?你想用一堆焦炭和黑灰,拿来当作酬金?” “赫连东家,请不要误会。”陈夫人说道:“我的意思是,把我们洛阳王记新式家具的生意,就交给赫连东家来做。虽然我一把火烧掉了数百上千件的家具,但是作坊还在,匠人还在,我们洛阳王记的招牌和销路也还在。只要赫连东家能帮我救回我家二郎,以上这些东西,就全是赫连东家的!” 隔壁的萧珪顿时心中一拧,这个酬劳,确实开得高! 想当初这种新式家具刚刚面市,还只是尝试性的销售了一小批,我在一成利润分红的情况下,一个月也能分得二十万多钱。 如果当时不是陈夫人跳出来搅局,赶走了帅灵韵。保守估计,新式家具这门生意,每月至少能给洛阳王记带来五百万钱以上的纯利! 就算是现在,陈夫人已经把这门家具的生意给做黄了,销路并不太好。但是洛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