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沉默了片刻之后,萧珪说道:“公公,请讲吧!” 高力士轻笑了一声,说道:“圣人很愤怒。” 萧珪问道:“公公也挨骂了吧?” “哎……” 高力士这一声叹息倒不像是假的,因为他的表情真的有些沮丧。萧珪看到他这副样子,竟然笑了。 高力士没有计较他的兴灾乐祸,因为萧珪显然比他更惨。他突然问了一句:“你和东宫,有联系吗?” 萧珪心中一紧:这个问题,我若答得不好,那绝对是杀头灭族的罪!——这个高力士,到底安的什么心?!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高力士又追问了一句。 萧珪答道:“不知公公所说的这个联系,是指什么?” 高力士说道:“一切。” 萧珪说道:“此前我负伤卧榻不起时,太子殿下奉旨前来探望于 我,这算不算?” 高力士道:“不算。” 萧珪说道:“后来,太子又奉圣人之命,来取我的手抄本《气诀》。这个算不算?” 高力士皱了皱眉,“不算。” 萧珪认真思考了片刻,说道:“后来我伤愈,有一次乘船夜游,无意中闯入了驸马萧衡的临江别馆,在此偶遇太子殿下与一众皇亲国戚,他们一同在为驸马薛锈庆生。我记得当时我饮了不少酒,回不了家。太子殿下邀我睡到了他的客房之中。这个,算不算?” 高力士打起了一点精神,“当时你与太子殿下,说了一些什么?” 萧珪说道:“太子要我去东宫做官,我拒绝了。” 高力士连珠炮似的追问:“他许你何样官职?你为何要拒绝?” 萧珪道:“他未曾许我官职,但我估计,品衔应该不会高于寿王殿下曾经许给我的‘亲王友’。二者我都拒绝了。倘若非要问我情由,我只能说,萧某本心不愿做官。之前如此,现在如此,往后亦如此。公公,还有什么疑问吗?” 高力士不动声色的沉默了片刻,说道:“继续说,你与东宫的联系。” 萧珪道:“至那次夜宴之后,我与东宫再无联系。” 高力士问道:“那你和驸马薛锈的关系,又当怎讲?” 萧珪轻哼了一声,说道:“那个倒霉蛋,我都后悔认识他,避之犹恐不及。我能和他,有什么联系?” 高力士皱了皱眉,“是我在问你话。” 萧珪答道:“那我的回答,就是没有。” 高力士又沉默了片刻,说道:“前段时间,你为何突然消失不见了?” 萧珪神情微变,对高力士递了一个眼色。 高力士心领神会,对监牢外面说道:“ 你们全都退下。” 门外一队士兵集体应喏,迈着齐刷刷的步子,全都走远了。 高力士小声道:“说吧!” 萧珪道:“高公公,这个问题,你就不该问。” 高力士神情微变,“你说什么?” 萧珪道:“公公,应该听清楚了。” 高力士面露一丝惊讶之色,小声道:“我是听清楚了。但我不明白,你话中之意。” 萧珪道:“公公若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以去问圣人。或者是,玉真公主殿下。” 高力士的眼角惊悸的抽动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愕又带着恐惧的神色。 萧珪说道:“公公理应明白,有些话,就应让它烂在肚子里面。” 高力士未置可否,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过了许久,他站起身来走到牢门边,仔细了张望了一阵,然后回到萧珪身边,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道:“萧珪,我问你一句话,你只须答我‘是’,或者‘不是’。如何?” 萧珪想了一想,说道:“公公先请问。” 言下之意很明显——你可以问,我未必会回答。 尽管如此,高力士还是问了出来:“你若一直留在长安,便能阻止那件事情发生。是,或者不是?” 萧珪纹丝不动,也没有回答。 高力士慢慢从他身边离开,始终留意他的表情。 萧珪别过了脸去,仰头看着一片漆黑的牢房天花板。 二人就这样,奇怪的僵持着。 过了许久,高力士悠长的叹息了一声,喃喃道:“你说得没错。这个问题,我就不该问。” 萧珪面露笑容,叉手一拜,“高公公,多保重。” 高力士后退一步,叉手而拜,郑重其事的还了他一礼,“萧君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