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萧珪被长安城中连绵不绝的“咚咚鼓”给吵醒了。他不禁有点烦恼,怎么长安人全都这么勤劳,从来都不睡懒觉的吗?
正当他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准备找杯水喝的时候,听得窗外传来一阵读书声——“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
萧珪走到窗边一看,竟然是萧易。他捧着一本书,正在屋前的花圃林间漫步颂读。
萧珪喊了他一声,萧易连忙收起书本上前几步,叉手而拜,“先生请早。”
萧珪说道:“早。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萧易说道:“咚咚鼓响第一遍的时候,我就起来了。”
萧珪说道:“那时还未天亮吧?”
“是的,先生。”萧易说道,“在下久居长安,多年养成这样的习惯,一时改不掉。”
萧珪笑道:“闻鼓而起,长安人果然都很勤奋。我这样的懒汉,似乎更加适合在洛阳居住。”
萧易笑了一笑,问道:“先生今日,有何安排?”
“等我下来。”
片刻后,萧珪来到了楼下膳食厅,叫萧易陪他一同共用朝食。
二人一边用餐,萧珪一边说道:“萧易,我目前没有特别合适的差事,要派给你。你就暂时跟在我身边,随时听用。如此可好?”
萧易连忙叉手一拜,“但凭先生驱策,在下任劳任怨、绝无二话。”
“好。”萧珪微笑点头,“朝食过后,你先陪我去一趟王元宝家。若有时间,我们再去一趟长安城外。”
“喏。”
萧珪又对影殊说道:“你给萧易安排一下车马行头,顺
便拨些钱财与他随身备用。”
萧易忙道:“先生,钱就不用了!我随身带了一些零碎,足够令我花销。”
萧珪说道:“必须带上。不然我花钱的时候,你那点零碎,怕是不够付帐。”
萧易恍然一怔。
影殊小声道:“七郎,先生让你做他亲随呢!初来乍道便有如此礼遇,七郎还不谢过先生?”
萧易慌忙叉手拜下,“在下遵命!……在下谢过先生!”
萧珪微笑道:“老七,别太客气。咱们不是主仆,是兄弟。”
萧易受宠若惊,喃喃道:“我知道了,先生……”
吃过饭后,萧易在影殊的安排之下,换了一身精致华美又不失阳刚大气的行头,坐骑也换成了高大健猛的焉耆宝马。他整个人的气色都变了,大家都围着他看,个个赞不绝口。
萧珪走了过来,“看什么看,没见过大活人吗?”
大家都笑。
萧易如蒙大赦,连忙叉手拜道:“先生可算来了!……我、我已经准备好了!”
萧珪上下打量了他两眼,笑道:“堂堂一表,凛凛一躯,不错!”
大家又笑。
萧易脸都红了,“先生也来取笑我。”
萧珪翻身骑上了马,说道:“没有取笑,全是真话。上马,我们该走了!”
“是!”
萧易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又潇洒,再次让大家眼前一亮。
二人正要走,影殊忙道:“先生,叫任霄章迈也一同去吧?”
任霄和章迈也道:“是啊,先生。最近有些不太平,昨天乐游原还杀人呢!”
萧珪看了看萧易,他一手握着马缰一手握着刀柄,似乎有些紧张。
萧珪感
觉有点好笑,故意问道:“萧易,你能保护我吗?”
“能!”他居然答得斩钉截铁。
“真能?”
萧易干咽了一口唾沫,“在下拼死,也要护卫先生周全!”
萧珪笑了笑,说道:“这不是拼不拼的问题。而是,你的武艺究竟如何?”
萧易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这……我也不知道。”
“杀过人没有?”萧珪问道。
萧易当场惊叫一声,“啊?!”
大家都笑了。萧易茫然无措,尴尬之极。
萧珪说道:“任霄章迈,上马!”
“喏!”
四人各骑一匹马,走出了庄园。
萧易满心好奇,按捺不住问了一句,“先生,请问……你杀过人吗?”
萧珪反问道:“你说呢?”
萧易说道:“先生温文尔雅一团和气,怎么可能杀人呢!”
萧珪笑而点头,“嗯,这话我爱听。”
任霄和章迈哈哈大笑。
萧易好奇道:“二位兄台为何大笑,可是在下说错了什么?”
任霄道:“萧易,你听说过冰斗湖大捷吗?”
“当然听说过。”萧易不假思索道,“去岁在于阗,我朝天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