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便也不知如何答话,只好死守沉默。
李隆基看着萧珪这副模样,既不着急也不生气,淡淡的说了一句,“萧珪,你觉得牛仙客,为人如何?”
萧珪恍然一惊——难道是他?!
“朕在问你话呢!”李隆基提高了嗓门。
萧珪只好说道:“回陛下,臣还只只是初入仕途,牛仙客早已是封疆大吏。再说臣与牛仙客仅
有数面之缘,对他不甚了解。因此,臣不好妄作评断。”
李隆基冷笑了一声,“做官还不到一年,你这嘴巴倒是变得严实了不少。不错嘛,学乖了!”
萧珪微微苦笑,“陛下,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隆基说道:“看来你是打算,一瞒到底了。”
萧珪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李隆基又道:“这欺君之罪,你也是要定了。对吗?”
“臣不敢!”萧珪说道:“臣……确有难言之隐衷。臣肯请陛下,宽恕为臣!”
李隆基的身子朝前一伸,双目如炬的瞪着萧珪,沉声道:“朕要是,不肯宽恕你呢?”
萧珪拜倒在地,“臣,领罪!”
李隆基面带怒容,长吸一口气,慢慢坐直了身体。
御书房里,再度归入一片死寂。
过了半晌,李隆基再次打破沉默,“把那块令牌交出来!那不是你,该收藏的东西!”
终于……
他终于,主动捅过这一层窗户纸了!
萧珪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说道:“陛下既已知晓,臣也无话可说了。臣不是有意欺君。臣只是不希望多生事端,牵连太多无辜之人。”
“朕明白你的心思!”李隆基突然拔高了音调,“但别人,未必明白!”
萧珪微微一惊,什么意思?——莫非他在暗示,我有用拿这块令牌当做证据和把柄,用来要挟寿王?!
李隆基说道:“萧珪,朕不止一次给你机会,你不珍惜。你宁愿冒领欺君之罪,也不肯主动交出令牌。为什么?”
“……”萧珪咬牙沉默,心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若主动交出令牌,那摆明就是在你面前去告寿王的刁状。
万古真理“疏不间亲”,寿王再如何混帐,那也是你的亲生儿子。我敢在你们父子之间,搬弄是非吗?
李隆基见萧珪仍是不肯答话,便说了一句,“萧珪,你这样护着他,只会害了他。”
萧珪有点无语,心想这么说,倒还是我的错了?——我刚回洛阳,武惠妃和咸宜公主就对我双管齐下,希望我能原谅寿王。武惠妃甚至还摆出一副将死之人的姿态,对我苦苦哀求——此情此景,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你能怎么做?!
李隆基说道:“萧珪,把令牌拿来,交给高力士。这件事情,你从此不要再管。听明白了么?”
萧珪轻吁了一口气,叉手而拜,“回陛下,臣明白了。”
“平身吧!”
“谢陛下!”萧珪站起了身来。
李隆基离开御案走到萧珪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萧珪,你要记住。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能一力承担的。有时候,就算你是怀惴一颗好心,也会办了坏事。最终害人害己。你明白,朕的意思么?”
萧珪想了一想,说道:“陛下深意,臣一时无法想透。请陛下容臣回去之后,慢慢揣摩。”
李隆基略带赞许之意的微笑点头,说道:“身为朝廷御史,这件事情,你可算是渎职了。”
萧珪点了点头,“臣明白……臣愿领责罚!”
李隆基突然话锋一转,“身为咸宜的未来夫婿,朕能够体谅你的苦衷,朕也相信你是出一番好意。这件事情,朕就不与你追究了。”
萧珪叉手而拜,“臣谢下宽宏大量。”
“但是!”李隆基低喝一声,“下不为例!”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