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一点拆下他们的骨头,任凭他们哭泣求饶。我一块一块地打磨雕刻,把那些骨头做成墓碑,供奉在我的家人和乡亲的面前。”
“我布下陷阱,洒下毒药,把他们全都引到了这里!”
“当着我所有亲人的面,我让他们每一个都不得好死,告慰那些冤屈惨死的在天之灵!”
“大王神兵,乌纱点将,血浸白银,魂游村庄!”
“刀刀割喉,不分忠良,人哭鬼笑,集骨碑上!”
“这些话……是我编的!”
“我把程疯子像狗一样训练,让他只要还有一丝力气,就必须在石头上刻这些字。”
“我折磨拷打他,他只要说一次口供,我就给他一颗梨膏糖!”
“哈哈哈哈……我知道我杀不了王庆,也打不过王廉老贼的高手,可我能让他们自相残杀!”
“不能让他们在这世上逍遥自在地活着,我的箭就是公平,我的毒药就是天理!”
苏信已经渐渐失控,他俊美的双目中,满是疯狂与杀意!
……
原来如此……真是好个苏信!
这时的沈姑娘,终于知道了整个案子的前因后果。
虽然后来,苏信渐渐陷于疯狂,可他所做的事还是让人万分震撼。
燕然看着这个疯狂的年轻人,心中暗自佩服!
对于燕然来说,苏信的心理再清楚不过了。
如此惨绝人寰的事,落在一个孩子的身上,他想要逃避其实很容易。
在巨大的压力下,他变成疯子才是顺理成章,甚至自杀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他坚韧执着,宁死也不肯放弃。
他以一人之力发出的惊天一击,真是精彩之极!
就像苏信说的那样,他并不是天才。
他是那百余条冤魂,凝聚成的魔神!
……
这小子,真他娘的有种!
燕然看着这个惊天绝世的少年,也不由得暗自赞叹。
“可是你的仇还没有报完,先冷静冷静。”
燕然觉得苏信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危险,渐生狂暴之意,他连忙说道:
“终归要把所有的凶手全都弄死才算成功,事做到一半就哈哈大笑,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说的有理!”
燕然的话,就像专治苏信的良药一般。
话音未落,苏信的情绪就在飞快地平复。
不愧这小子隐忍了这么多年,调节情绪的能力也是异于常人。
苏信一瞬间就变成了那个温和的少年,只见他嘴角一勾,笑了一下。
之后他转过身,拔出了腰间的配刀。
燕然他们就站在旁边,看着苏信走过去一刀一个,把巨汉向魁和蔫萝卜李力的人头剁了下来。
苏信把人头在集骨碑前一左一右,端端正正地放好。
做这些事的时候,苏信的表情异常平静。燕然在旁边看着,越发觉得这小子真他娘的不正常!
之后苏信从石壁上拔出羽箭,将那个侏儒沥血佛的尸体拽了下来。
他走到集骨碑前,将沥血佛溃烂得血肉模糊的首级,一刀削了下来。
他上前两步,单手提着沥血佛的脚脖子,将他脖腔里流出来的污血,淋在那块诡异之极的集骨碑上!
颜色苍白的石碑,随即就被淋漓的鲜血覆盖。
苏信扔掉了侏儒的尸体,在那块石碑的顶上“啪”地拍了一下。
“人头供奉,鲜血浇祭。”
苏信做完了这些之后,抬头看着那片尸体堆成的山岭。
“爹、娘、妹妹,叔叔婶子们……”
“这些比酒肉上供好多了……你们高兴不?”
这时大家才知道苏信这么做的用意,燕然他们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暗自惊叹。
周遭的气氛诡秘异常,燕然看着那片尸体组成的山岭,真怕里边突然传出声音,回答苏信一句!
“还有最后一步,这个案子就办完了。”
苏信将配刀入鞘,一步步地走到崖壁边。
他连续拔起地上的火把,将点燃的那一头插进沙地里,头也不回地问道:
“燕校尉,沈姑娘,还有阿佑哥……你们都是好人。”
“案子里还有什么细节,你们想要问我的吗?趁我还活着赶紧问。”
随着他的动作。点燃的火把越来越少,山洞里的光线开始暗淡下来。
燕然不知道苏信为什么要熄灭火把,他想了想后说道:
“这案子已经完全清楚了,倒是关于你,我还有个问题。”
“嗯?什么问题?”
苏信反问了一句。
他把火把逐一熄灭,将最后一个还在燃烧的火把从地上拔起来,举着火把向燕然他们走来。
此时山洞里已经恢复了黑暗,只有这一支昏黄的火把,隐隐照亮了周围。
“你没说实话。”燕然笑了笑。
“你的医术来自于那位做名医的干爹,身上的武功和骑射之术,学自于御拳馆宗师周侗。”
“可是你箭头上射出毒水的机关精巧异常,以你这个年纪就算日夜钻研,把所有的时间全用上,也做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