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给了王德发和胡阿佑五天假,让他们去购买田产安家,顺便去张罗媒婆,赶紧娶媳妇生儿子。
这俩货多年在军中打拼,回到汴京又是混得精穷,俩人都二十五六了,还没张罗上媳妇儿。
没想到主人居然还把这种事当做任务,交给他们去完成,让这两个汉子的心里,像是烈火一样灼热!
……之前咱们说过,燕然需要大笔资金,从这件事上就能看出端倪来。
打造一个情报机构需要的钱,真是如山如海。
因为燕然需要的是精兵强将,属下要绝对的忠诚,还需要长远的布局、精良的武器和军队,没有钱绝对是寸步难行!
……
在旅舍里睡到了后半夜,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
滚滚雷声惊醒了燕然,在雨打房檐的声音中,他忽然听到外面有隐隐的抽泣声。
起身走到外间屋,小床上的小丫鬟玉露缩成了一团,正哭得满脸泪痕。
“怎么了?”
“怕打雷……”
小姑娘楚楚可怜,燕然叹了口气,双手伸到小丫鬟的腿弯和后背下,一个公主抱把她抱到了自己床上。
“咱不怕哦!”燕然让小丫头躺在自己手臂上,然后伸手到后边,替她掖好了被子。
“嗯……”玉露被燕然的双臂环绕,很快惊恐就渐渐消失了,身子也不再颤抖。
玉露十五岁,其实比燕然也就小两岁多一点,可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燕然倒是没有别的心思,他前世终身未娶……不然女儿都比玉露大了。
夜雨中,雷霆还在一声声炸响,燕然一低头就看到玉露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
“为什么呢?”燕然想起一件事,轻声问道:
“我之前糊涂懦弱,父母亡故之后,家里没一个人拿正眼看过我。我又没对你特别好,你为什么舍生忘死地帮我?”
“少爷不记得了,那是奴婢小时候的事,”玉露吸了吸鼻子,娇怯地说道:“当时我爹带我来京城赶考,得急病死了。”
“客栈把我爹的尸体扔了出来,奴婢学着人家,插了个草标在头上,想要卖身葬父……”
“那时候你多大?”
“奴婢七岁……后来来了一帮人。”
“那是几个面相凶恶的乞丐,还带着十来个小乞儿,”玉露颤声说道:“那些孩子差不多都跟我一般大。”
“他们有的两只眼睛是瞎的,有的只有一条胳膊,有的两条腿全都没了,只能在地上爬着走……那些凶恶的乞丐过来就说,想要把我买走!”
“玉露只想着给爹爹换一口薄皮棺材,哪怕我知道会被他们打折了双腿,挖了眼睛去街上乞讨……我哭着就想答应下来,要跟他们走……”
“就在那时,有个男孩在街上经过,他哇哇大叫,说非要和我一起玩……孩子的爹没办法,就拿出钱来买了我。”
“之后玉露就安葬了父亲,跟着这父子俩进了大宅……那个男孩子就是少爷。”
玉露把头埋进了燕然的怀里,闷闷地说道:“那天的事,玉露永远都记得……”
“可惜我笨得很,只会给少爷铺床叠被,斟茶倒水。我心里一直想,真想为了少爷,和谁拼了啊……”
“傻孩子!”这时燕然才明白,为什么这个小丫头会对自己这么好。
他感慨地摇头道:“之前那次,要不是玉露跑回来给我报信,说府门那边来了官差要抓我,少爷就危险了知道吗?”
“就算有多大的恩德,那一次你都报过了,玉露再不用怕坏人,也不用怕打雷了,以后少爷保护你。”
“……嗯!”
玉露答应了一声,之后这小丫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娇躯居然又颤抖起来。
“少爷要不要……”
小丫头抬起头,小脸上满是晶莹的泪珠,却又满面娇红。
她柔软的小手,轻轻捧住了燕然的脸……
“给我老老实实睡觉,不然打屁股了!”燕然哭笑不得,在玉露的掌心里吹了一口气,示意她放手。
这小破孩儿,居然还懂得这个!
燕然想了想又怕玉露尴尬,于是赶紧岔开话题:
“玉露这名字不好,太阳一出来,露水就消失了,你原本姓什么?”
“奴婢复姓轩辕。”
“那以后你就叫鸣鸿……轩辕鸣鸿!”燕然听到这个姓氏,笑了笑硕道:
“以后少爷教你本事,你会变得特别厉害,谁也不敢欺负你。”
“当你再遇到坏人,不管他们有多凶恶,你都能把他们折磨得死去活来……好不好?”
“好,我用少爷教我的本事,一辈子保护少爷……我不叫玉露了,我叫鸣鸿!”
夜雨中,惊雷隐隐,两人低低的絮絮耳语声,慢慢地越来越小。
中原大地,暴雨如潮,正如燕然的心海,翻滚澎湃。
……
暴雨过后的第二天,阳光灿烂。
汴京的大街上水汽蒸腾,灼热潮湿。
燕家侯府中,老侯爷看着管家报上来的账本,暗自叹了口气。
然儿离家数日,居然没有在家里的帐房支出一个铜钱,甚至连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