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个小插曲,江家人的春游计划还算成功,看到了高贵的丹顶鹤,吃到了美味的烤兔子,还救下一匹受伤的小马驹。
苏云起说这匹小马品种不错,没准跟江逸的小斑点还有些血缘关系。
仿佛为了验证苏云起的话似的,一向见到外来马就会扑上去打架的斑点对待受伤的小马竟然意外地友好,甚至还从远处叼了新鲜的芨芨草给它吃。
江逸一看就乐了,他家斑点可是马王后代,这匹小马没准还是斑点的弟弟呢!
不管是不是,也不管将来它能不能像斑点一样驰骋于草原之上,都影响不了这一刻大家对它的关爱。
大海和小川专门回了一趟家,赶着马拉来一辆平板家,还叫着几个强壮的小伙子,大伙一块把不能动弹的小马驹抬到平板车上,拉回家去。
幸亏小马驹不过一米高,不然这个平板车还不一定够它躺的。
回到家后,江逸给它安排了一个单独的马厩,是苏云起专门用木头圈出来的。
在小川的协助下,小宝和小十三承担起来照顾它的责任,甚至包括换药和裹布条这样重要的任务。
当然,有重要的也有琐碎的,比如每天要帮助小马翻身、换干草、喷洒驱虫杀菌的药汁,防止小马驹因为久卧而长热疮。
不管是重要的还是琐碎的任务,两个孩子都会一丝不苟地完成,除了力气不够需要大人帮忙外,其他都尽力自己完成。没有人抢着做“好的”,也没有人嫌弃“不好的”——江逸一直给他们灌输的观念就是,辛勤劳动就很棒,工作不分三六九等。现在看来,效果很好。
再说小马驹,小宝和小十三共同给它起了个名字——三宝,几乎没有犹豫也没有分歧,这个名字很快就定下来了。
江逸怎么琢磨也算不出“三宝”寓意何在,小宝理所当然地说:“这是我和小十三的马呀,当然要叫我们两个的名字——小十三和小宝,就是‘三宝’!”
苏云起在一旁笑道:“看来我也是想岔了。”
“哦?”江逸来了兴致,“你是怎么想的?”
苏云起从容地说:“小黑熊是第一个,小灰驴是第二个,这个……不就是三宝吗?”
俩小孩听了,眼睛双双亮了起来。
“小对哦!”十三仰头看着苏云起,眼睛里满是崇拜之情,“小黑是大宝,小灰是二宝,小马是三宝!父亲好聪明!”
“咳!”苏云起移开视线,脸上虽然有些小尴尬,心里却泛起来丝丝得意——被儿子夸了……这感觉,挺好。
江逸忍着笑,看着这一大一小,心也被填得满满的。
好日子还在后头。
江逸的沙枣园计划也是无比地顺利。
作为大宁卫的头号长官,苏白生开个圈地批文的权力还是有的。不过,秉承着谨慎的原则,他还是事先同实际掌权人萧同知商量了一下。
兴许是苏白生这些日子以来的“识趣”让萧同知非常欣赏,他正好趁此机会好好回报一番,于是,人家墨笔一批,江逸原本只是想作为试验园的一亩沙地,陡然就变成了西拉沐沦河流域的所有浅滩——足足八百里不止啊!
那份批文上并没有苏白生的印章,章程里确实有避嫌的规定,但也更加体现出了萧同知的诚意。无论将来发生什么,都不会有人拿这件事作为拿捏苏白生的把柄。
从这个角度考虑,这也算是不小的恩惠。江家自然感激,自此彼此间相处更加融洽。
江逸到底没有那么贪心,他只选了一处水肥条件相对好的,沿着河边圈出十来亩水肥较足的土地,砍掉多余的树木,除去杂草,移栽上苏云起带人四处挖来的沙枣苗,算是布置成了一个半天然的沙枣园。
枣园外围种了根深枝密的红柳,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这个过程说起来轻易,操作起来却并不简单。光是四处找合适的树种移栽一项,前前后后就花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江逸还开玩笑地说:“幸亏这是沙枣树,经得起折腾,要是放在家里那些‘大爷’们身上,指不定就会死给你看了。”
大伙咧开嘴,明显晒黑的脸上挂着肆意的笑。只要有事做,日子就有奔头,人活着就精神。虽然他们没人会说什么大道理,但这份情感的流露却是实实在在的。
江逸的劲头更足了。原本只想着凑合着混两年的他在大伙的感染下也跟着认真起来。
枣园初具规模之后,江逸原本担心会有牛羊来这边搞破坏,起初的几天还跟家里人轮流去看守。
没成想,那些牧民们听说种这些树可以结果子做吃食,还能当药材卖之后,不用江逸提醒,他们自发地就约束起自家的牛羊来,甚至还会自发地驱赶凑近枣园的鸟雀。
他们还利用放牧的机会奔走相告,没两天附近的牧民包括家里的孩子都知道了这件事,每每路过,都是带着敬畏的目光看这片枣园以及看守枣园的江家人。
这下,根本不用专门去看了。
苏白生笑着点点江逸的脑袋,调侃道:“聪明过头,小人之心了吧?”
江逸嘿嘿一笑,“草原人民真淳朴哈!”虽然嘴上开着玩笑,江逸心里却是震惊又感动,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