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山贼的话题,江逸回家之后当个笑话似的讲给苏云起听。
苏云起让他别担心,想来他一定是心里有数。于是江逸就真的放了心,转头就把这件事忘到脑袋后面去了。
江逸和村民们一起在山收菜的时候,苏云起就带着大海几个在家里把地窑挖好了。
地窑的模样完全是按照江逸说的样子弄的。空间有半间屋子那么大,顶上开了一个可以容一个胖人通过的口,做了一个石头盖子,还有向下的台阶,四面墙壁和底部铺上了防潮的鹅卵石,顶部用厚木板和柱子支着,角落里都洒了白灰粉,防虫又杀菌。
江逸满意极了。
二牛一边搓着手一边啧啧称奇:“乖乖,俺可算开了眼了,头一回见着把地窑修成这样的,比人住的房子都好!”
小六笑嘻嘻地说:“跟着小逸啊,开眼的事还多着呢!”
二牛抿着嘴点点头,还神秘兮兮地凑到小六跟前,以自以为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要俺说老大真是有眼光,找个媳妇忒能干了!”
这话也就二牛觉得是悄悄话,其他人可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江逸狠狠地瞪了苏云起一眼,苏云起转头扫了兄弟们一眼,大伙只得把笑憋进了肚子里。
一家人齐心协力地把菜运到地窑里,又把山上的地整了整,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剩盘土炕了,这活他们做得熟,只要把土坯晒出来,分分钟就能搞定。
江逸把这事交给了小川管,他自己则要到镇上打样农具,用来翻树根。
江逸骑着追云,苏云起骑着另一匹枣红马。
苏云起没什么意见,追云却十分不乐意,一直伸脖子去蹭苏云起,还朝着另一匹马喷响鼻威胁。
江逸看得直乐,“你说这家伙也够没良心的,我天天喂它,怎么就养不熟呢?”
苏云起顺手拍拍追云的脖子,笑道:“你太紧张,它也不舒服。”
“是吗?”江逸扭了扭身子,好像真有些僵硬。
“你放松些,随它去走,它不会摔到你。”苏云起拍了拍江逸挺直的后腰。
江逸斜了他一眼,试着放松下来,随着马的摆动前后自然地晃动身体,果然好了很多。追云也貌似心情不错地踢踢踏踏地跑了起来。
“苏云起,你挺行啊!”江逸赞道。
苏云起笑笑。那笑容仿佛融进了光晕里,温暖而帅气。
江逸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
苏云起倾过身来,蜻蜓点水般亲在他脸上。
江逸脸一红,却故作嫌恶地擦了擦,嘟囔道:“也不害臊。”
苏云起爽朗地笑了。
江逸一夹马腹,率先跑了。
苏云起在后面,不急不缓地跟着,心情不能更好。
到了镇上,两人把马寄养在镇口,步行进去。
还没走多久,江逸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忍不住一声惊呼。
撞人的那个却停都没停就径直着往前跑。
苏云起眼疾手快地把人抓住,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
江逸凝神一看,竟是个五六岁的小孩子,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小脸被风吹得红彤彤的。
“跑这么快做什么?”江逸示意苏云起把人放下来,尽量温和地问。
“放开我!放开我!”小孩不看江逸,只一味挣扎。
苏云起拎着小孩的肩膀,冷声道:“老实点儿!”
江逸瞪了他一眼,“你那么凶作什么?”
苏云起皱眉,“兴许是个偷儿。”
“可不就是偷儿嘛!”就在这时,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喘着粗气追上来,拄着膝盖道,“诶哟,可累死我了,这小东西跑得可快!”
江逸看看小孩在风中瑟瑟发抖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位兄台,你为何说他是偷儿呢?不过是个可怜的孩子。”
书生抬头看了他一眼,气喘吁吁地说:“自然是因为他偷了我的东西。”
“我没偷!”小孩尖声道。
书生瞪眼,“没偷你跑什么?还不是心虚!”
小孩看了看江逸,鼓起勇气道:“我若不跑,你不得诬陷我偷了你的东西?我若不承认你还不得打我?”
“嘿,真新鲜,你还知道何为‘诬陷’?”书生忍不住笑道,“若你没偷,或者把东西还我,我自然不会打你。如今你这样一跑,可不是坐实了罪名!”
小孩扁扁嘴,说:“你们这些人惯会哄人,到时候还不是要把我打一顿。若是平时也就算了,如今天气冷,挨了打要生病的,还得浪费爷爷的药钱,还要弟弟们饿肚子……呜呜……”小孩越说越伤心,竟然哭了起来。
在场的三个大人听了,心里都挺不是滋味。
江逸想都没想就说道:“这位兄台丢了多少银子?不如由在下补上,这个孩子……就放了吧!”
书生也讪讪地摆摆手,“算了,几钱碎银而已,倒是我小气了。”
江逸看他的穿着也不是富裕之人,于是从荷包里掏出约莫一两的碎银递过去,“兄台别嫌少,拿去买些笔墨吧!”
“使不得!使不得!”书生摆着手不接,转身就要走。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