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色的甲胄从他体内爆出,将小男孩整个人包裹住。
赛悚然一惊,回头看去,只见一阵恶风扑面,黎诚以长矛为棍,又是侧边奋力重重一劈!
小男孩整个人被劈得倒飞出去,那卡住玛夏的竹子一松,夜叉军刀找准间隙,从其间飞身而出。
玛夏落到地上,踉跄几步调整好身形,却见黎诚并未穿着殖装,先是惊了一惊:“你殖装呢?”
黎诚抖了抖长矛,看着不远处身上黑色甲胄缓缓淡去的赛,挑了挑眉:“被打废了。”
他细细观察着赛身上那层黑色甲胄,瞧上去不像是这重历史里的东西,赛的个人状态里也没写这玩意的名字,只是自己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硫磺味。
那玩意与其说是甲胄,不如说是个一坨坨黑色的球,从他身体里膨胀出来,挡住了自己一矛。
黎诚这一矛又是偷袭,又是蓄势一击,居然在这黑球似的甲胄上被卸掉了九成的力,大概是这家伙在其他历史里的收获。
“放你离开了,你还敢回来?”赛瞧见黎诚,面上只是有些奇怪,瞧不出被偷袭的窘迫:“好大的胆子。”
“那你做好正面接我一刀的准备了吗?”
黎诚只是淡淡道。
赛心头一凸,虽然有着日耳曼第三装甲师的士官装甲,但他也明白这装甲也有着它的局限性。
那就是它只能防御物理层面的攻击。
这个叫九黎的大矛就算劲力再足,面对这装甲也没什么威胁。
但是刚才在宴会厅他挥出的那一劈矛有些不同,那般威力绝非寻常刀剑,主要还是意气——那股杀人的冷漠和竞自由的意气。
这股意气不散,就不是自己能借助士官装甲轻松挡住的了。
想到这里,赛眯了眯眼,死死盯着黎诚,不敢懈怠。
他不相信一个解答者能毫无条件地挥出那样的招式,就是行者里的世家子弟也不行。
“你也是罗德斯家的?”
“我还有问题要问你呢,你反倒问起我来了。”黎诚瞧着脸色变幻的赛,淡淡道:“你是用什么办法占据了这重历史里那个人的身份?”
赛皱了皱眉:“谁?”
“赛·卡尔沃。”
赛忽然露出了然的神色,轻蔑地笑了笑:“连这也不知道,看来是个新人。”
黎诚品出些味道来,听赛的口气,这种替换似乎是行者里的常识?
他悬着的心定了大半,这种超出常理的事情就像一根刺一样悬在他的心口,若是并非意外,便不用担心出什么幺蛾子。
“你还能行吗?”黎诚目不转睛看着不远处的赛,低声问旁边的女人。
玛夏咳嗽两声:“大概。”
赛后退两步,天上直升机轰隆声大作,上头伸出来好几节枪管,伴着显眼的灯光指向二人。
“小心。”
黎诚低声说了句,鼓动起身上的纹血之煞,四臂恶神的虚影罕见地在他身上浮现。
玛夏披着殖装,毫不犹豫和黎诚一左一右让开,同时避开了直升机的瞄准。
黎诚迎向赛,而玛夏踏空跃向天上的直升机。
“那怪物过来了!”
“拉升!拉升!”
“太慢了!”
直升机的机动动作在玛夏面前显得那么薄弱缓慢,夜叉军刀的踏空能力实在太恐怖了,仅仅只是几个呼吸,狰狞的殖装已经攀到了第一架直升机上,将那直升机砍个对半。
迸炸燃烧起来的直升机打着旋往一旁的高楼上撞去,圣弗朗西斯科这时候已经繁华至极,虽然比不上现代动辄几十层楼高的大楼,现在的楼层高度也算得上很高了。
玛夏喘息一声,胸口越来越痒,这让她不得不花些时间奋力喘出自己肺部的粉末,当她踏空跃向第二艘直升机时,它已经飞远了。
地上黎诚和赛对上,和另一边几乎一边倒的屠杀不同,二者倒是显出几分势均力敌的气势来。
周围不断生出竹子、松树、还有梅花来,赛一直没有用全力,像条毒蛇般仔细观察着黎诚。
黎诚则是一杆长矛猛攻,只可惜每每扎在那古怪的甲胄上都被卸掉九成力,伤不到赛。
他虽然身上没有殖装,也被那龙人最后的反扑炸出轻伤,可越战却越勇,甚至还觉出几分轻松来。
黎诚不及赛的手段多变,目前身上有的本领也就半吊子使不出的祝由术和一身超凡的兵击技巧,搭配着超越了人体极限的身体素质,唤出恶神虚影反而压着赛打。
不过赛的肉体强度其实并不弱于黎诚,甚至还更高。
只是他心里也清楚,这男人手里握着一招足够给他打不死也打得半残的招式,反倒不敢靠近,只用自己的岁寒三友与之周旋。
可惜在黎诚面前,他出竹则破竹,出松则断松,出梅则点梅!
不过黎诚也有些麻爪,面前这家伙活像个乌龟,自己没有殖装,不敢换伤,所以看着像是自己压着赛在打,实际上二人根本谁也奈何不了谁。
除非自己来一招万类霜天或是残破的那一刀。
可万类霜天的意气岂是说有就有的?黎诚只能沉默着出矛出矛再出矛,力求提起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