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从简单的问起吧,你这本书是从哪里得到的?”
猫头鹰发出洛罗尼亚的声音,带着嘲讽的意味:“说了你能放过我吗?”
黎诚摇摇头:“我不想骗人,我只能说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苏半夏有些迷惑地看了黎诚一眼,似乎是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直白。
按理来说九黎先生应该是会骗上两句,毕竟他又不是那种死板的圣骑士性格。
那猫头鹰先是愣了愣,然后发出凄厉的啸叫:“我不可能告诉你任何事,除非你放了我!”
“你应该知道一个痛快是多美好的保证,洛罗尼亚夫人。”黎诚轻声说:“你没办法被正常手段杀死,而你却绝无办法逃离。”
“那又如何?”
“要听一听审判局的手段吗?具体的操作可是比你想得更残忍。”
猫头鹰沉默着不说话。
“首先,对于经过特殊手段暂时剥离和巫术本源联系的女巫,第一道炮制的工序是碎骨。”
“首先挑断女巫的手脚,绑在十字架上,用碎骨锤从指尖开始,一点一点连着骨头敲碎。”
“然后是鞭打。”
黎诚淡淡地娓娓道来:“熟练的审判官会在第一个步骤就剃掉你全身的毛发,免得毛发和鞭子上的倒刺纠缠在一起。”
“然后他会用沾着盐水和糖水的短鞭抽打你的全身,这种经过特殊炮制带着倒刺的鞭子每次鞭打都会带下来一块血淋淋的皮肤。”
猫头鹰闭上眼睛不再看黎诚,心底冷笑一声。
她不认为这种可笑的威胁能吓到自己,既然自己有他所需要的情报,那自己闭嘴反而能活下一条命。
不得不说洛罗尼亚夫人的猜想的确没错,如果是通常的唯一性情报来源,一般的确是不会杀了她的,毕竟人死了真的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但是黎诚的声音仍旧不疾不徐地响着——
“然后是蚁刑。”黎诚仿佛感慨:“用罐子装着的半个指甲盖大小的蚂蚁会从罐子里爬出来,爬到你开绽的血肉上,因为糖水的缘故,它们首先会轻轻撕咬,这时候你会稍微轻松一些,只会有剧烈的瘙痒感。”
“它们会啃噬你的血肉,瘙痒感里头慢慢夹杂上痛感,但是这其实并没有鞭打痛。”
黎诚坐下来,对已经捂住耳朵不听的苏半夏笑笑,接着和猫头鹰说:“它只是连绵不绝,你不会有喘息的机会,你只会嘶吼着要把肺里最后一点空气都吼出来。”
“审判官会把你的头罩起来,透气孔留在后脑勺那里,你接下来只能看见一片黑暗。”
“你不敢吼叫了,因为你的吼声会萦绕在你耳边,让你感觉自己精神不正常。”
洛罗尼亚不想听这男人的低语,只是寂静的黑夜里只有男人的声音回荡在城堡顶上,让她不得不想象起了那些蚂蚁在自己身上爬行。
“但是很可惜,我还是建议你多吼叫些,因为这大概会是你发出的最后一些声音,如果要留遗言的话现在留下最好,否则你应该没机会再对这美好的世界说一句话。”
“女巫的声音委实有些亵渎,审判官一般会在这个时候用柳叶小刀小心割开你的喉咙,避开血管,把你的声带搅碎,然后你就能听见喉咙里传来风声。”
“但是这一步要格外小心,不能让血液灌进气管里,不然你就会感觉到肺里有什么东西淌下去,让你呼吸有点困难。”
“最后就是火刑了。”黎诚感慨一句:“圣洁的火焰烧不死异端,却能让异端更愿意去死。”
“审判官会在你身上泼洒煤油,在底下堆上象征性的木头和稻草。”
“然后耐心地等待蚂蚁啃食你的身体,你在黑暗里根本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审判官会丢下火种。”
“你就这样等啊等,黑暗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蚂蚁啃噬的痛苦让你连胡思乱想的空都没有,你睁眼与闭眼已经没有了任何区别,你感受到你的身体渐渐不属于你。”
黎诚忽得鼓起掌来,吓了苏半夏一跳:“干……干什么了?”
“好!太好了,女巫小姐,你已经成功和这罪孽的躯体初步分开,接下来只需要一场烈火!”
黎诚摸了摸猫头鹰的黑色羽毛,猫头鹰身子一颤。
“轰!”黎诚做了个开花的手势,嘴里淡然描述着,宛如他亲手做过这些:“一点火星落在煤油上,只是一瞬间,你的全身都一齐烧起来。”
“你会听见蚂蚁燃烧炸裂的噼啪声,还有你身体在火焰中哄哄的燃烧声。”
“你全身会痉挛起来,肌肉会不自觉收缩,但是因为审判官已经把你的骨头都敲碎了,所以肌肉会带着你的碎骨头在身体里蠕动,在火焰的作用下缩成一团。”
“你会感觉你自己好像被缩小了些,被自己的肌肉束缚在身体里。”
“你会想哭,但是你已经分泌不出来眼泪了,你感觉你整个人都在融化,最后化为一团焦炭,陷入沉眠。”
“但是很可惜,洛罗尼亚夫人,您是不死的。”
黎诚一摊手:“所以,我们还能重复这流程许多次,直到您愿意开口为止。”
“相信我,审判官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