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失色:“你……你怎知?”
黎诚淡淡道:“方才我听你所言已有死志。”
“凡人若存了死志便只有一条路可走。若士必怒,也就是伏尸二人,流血五步。”
官苏寂寥地叹口气,道:“或许连流血五步也做不到罢。”
“只是我从小读的便是圣贤书,学的是忠君爱国之道。”
“若我舍去心尺,霎那海阔天空,可若要舍,我在离洛阳成失乡伶之际,便早已舍了,终究还是舍不得。”
“我不曾得过人神四大恩赐,只在祭祀时作为九品中正上资,同祂有过一面之缘。”
“那日,人神笑抚我顶,我受祝福目清神明,祂道一声苍茫盛世,将由诸位执笔开来。”
“那时起我便立下心尺,要真正将大晋变为盛世。”
“可、可如今,这又怎么算得上盛世了?”
他长叹一声,掩面痛哭起来。
黎诚不知该说些什么,大概是瞧见了个理想主义者的理想破灭后的残骸,心头也沉甸甸的。
忽地听见外头传来一声呼唤,让黎诚心头一紧。
“洛阳西城门,东海王司马越,要进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