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
身形聚合,佐佐木久雄出现在房外,冷汗直流。
带进来的唯一的罪孽已经被“赎罪”了,佐佐木久雄脑海中回荡的还是刚才黎诚狰狞的表情。
“他不才是施暴者吗?为什么他会感到恐惧?!”
“神经病啊他!”
佐佐木久雄心乱如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那床底躲着的是谁?”
“是我。”
黎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佐佐木久雄被吓了一跳,噔噔后退两步,戒备地看着身后突然出现的黎诚。
“怎么可能!你现在该在记忆里!”佐佐木久雄声音嘶哑:“怎么可能有两个你!”
“看来你已经见过我了。”黎诚面无表情:“这是私人隐私,我不乐意和你说。”
“现在,我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心情很糟糕。”
“你做好准备了么?”
……
黎诚感觉自己在做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十四岁,半大的少年躲在床底里,蜷缩着身体,看着姐姐躺在血泊里,捂着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姐姐把自己塞进床底的时候,身体还在颤抖,她也在害怕。
可是她的声音却轻轻柔柔的,和平日的强横刁蛮完全不同。
“乖,小诚,乖,别出声。”
姐姐最后抱了抱自己,低声说:“乖,千万别出声。”
门外的凶手已经开始砸门,黎诚不记得自己当时究竟是什么表情,是点了头还是摇了头。
……
“诶呀,真惨嘞……”
“一家人就活了一个男娃,那个女娃在医院倒是救回来了,没钱咋整嘞。”
“街上捐了点,肯定不够啊。”
然后是警察的声音。
“有线索了吗?”
办公室里,大腹便便的警长翻阅着卷宗,黎诚作为人证坐在沙发上,焦急地等待着。
“没找到,也没人看到凶手的长相。”负责的警员摇了摇头,
“不像是蓄意谋杀,应该是激动杀人,这就难找了。”
“那个女孩还在急救,医生在要手术费。”
“能不能救回来?”
“用更好的药会……”警员看了黎诚一眼,压低声音说。
“她有可能见过罪犯吗?”
“大概没见过,按当时现场来看,这两人破门后应该有注意遮掩外貌。”
“好吧……你要知道,警署没那么多预算。”警长耸了耸肩,把卷宗丢在桌上:“你要知道,唐人街的治安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猛地,黎诚高喊:“我知道!”
所有人都看向了黎诚,黎诚眼里含着泪喊:“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黎诚刚想说他知道现场是什么样的,可是又猛地闭上了嘴。
光是知道不行,光是知道,姐姐也没钱去抢救。
黎诚忽地想起了自己曾阅读过的某本三流侦探小说。
“我会侧写。”他强忍着眼泪夸下海口:“我知道那个罪犯的侧写画像,不信,你们就带我回现场。”
警长和警员对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侧写师,哦,被害人里有个年纪轻轻的侧写师?”
“请让我试试。”黎诚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哽咽着说。
……
“我就是那个罪犯。”“我就是那个罪犯。”“我就是那个罪犯。”“我就是那个罪犯。”“我就是那个罪犯。”
他每分每刻都在告诉自己这个。
当再次站在家门口时,黎诚却反而没有那么紧张了。
警员们围在房间里看热闹,黎诚垂着眼,站在门口,忽然关上了门,然后慢悠悠打开。
“房间里有搜索过的痕迹,这不是短时间内一个人能完成的,所以凶手至少有两个以上。”
黎诚握着刀往熟悉的房间里走,这一刻的他似乎真成了那个有些慌乱的犯人。
“我听到了枪声,但是大多数伤口都是刀伤”
“我的父亲是唯一中枪的那个,他手里拿着菜刀,持枪的人站位比较靠近厨房,会先被袭击,否则他不会直接开枪。”
“持枪人很胆小。”
警长在旁边摸了摸下巴。
“厨房里做着晚餐,我的父亲手里拿着菜刀,他是做菜的人。”
“所以是我母亲去开的门,随后被砍刀砍中肩膀,先左肩再脖子,左肩伤口有拉扯,是我母亲想要逃跑的痕迹。”
“我母亲血迹出现的最远处在倒地远处的天花板上,为喷射样血迹,说明我的母亲在动脉被砍中时处于站立状态,并被砍中了颈部大动脉。”
“是这样么?”警长低声问一旁的法医。
“唔……女性死者的确是因为大动脉中刀所导致的死亡。”
“我的母亲中了三刀,但两刀直接致死,伤口很深,持刀的人是男性。”
“即使我的母亲已经倒地,他也上去补刀,说明他很清楚想要致死,推测有过前科。”
黎诚越说越顺畅,似乎那个暴躁的凶手真的在他身上复苏了。
“门把手上没血迹,凶手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