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樱子仍是警惕地看着他,声音里不无讽刺:“用这种方式来诱惑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还是说你会更想希望在床上的女人会百依百顺?”
“呃。”黎诚摇摇头,诚恳地说:“在我看来,你的身份会比你自以为是的美貌更有价值。”
听到这话,樱子脑海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险些断裂,颤抖着嘴唇看着面前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你……”
“贵族小姐可不要说些什么污秽的词啊……”黎诚笑了笑,指了指樱子手里的匕首,又指了指身旁的镰鼬切:“不先收起来么?你这样是否有些瞧不起我的刀?”
“还有什么事么?”
沉默片刻,樱子缓缓放下手中的匕首,插回大腿上贴身的刀鞘处,卸下伪装的她此刻只想早点回去休息。
裙间飞扬露出些微春光,黎诚连头都没抬,这不禁让樱子有了些挫败感,心中暗暗怀疑起自己的容貌来。
一定是看外邦的洋妞看多了,那些外邦所谓的淑女一个比一个狂放不知廉耻,天知道他在外邦那么多年和多少外邦人有过关系。
樱子心底给黎诚打了个标签,算是有了些安慰。
黎诚不知道因为自己的礼貌给这位贵族小姐带来了多大的创伤,只是自顾自诚恳地说道:“我在京都需要一个同谋。”
樱子冷哼一声,还是听了下去。
“友近君以诚待我,我自不能坏了他的名声,可去了京都,总还有些龌龊的事情要做。”黎诚从怀里掏出仅有的一枚小判,扔给樱子:“我只需要你的贵族身份,至于其他,我分文不取。”
樱子松了口气,理了理身上凌乱的衣着,沉声道:“具体些。”
黎诚明白她心动了,放下古事记,朝樱子咧嘴一笑。
“虽然不清楚你为什么流落至此,隐姓埋名在此当一个小小的侍女,但是……”
樱子打断黎诚:“我的名字你已经知道了,至于我的出身,你确定要听?”
“请。”黎诚抬手,还贴心地让出了位置来让樱子坐下。
樱子没有理会,只是抬着头有些高傲地说道。
“我父亲朝仓光,乃土佐藩……”
“老黄历就别再提了。”黎诚出声打断,无奈道:“如果你不想明天车队里传出我们过夜的传闻,我建议还是挑着重点说。”
被黎诚这么一说,樱子顿时泄了气,说:“朝仓家在土佐藩有些名望,只是我的父亲被怀疑和妖鬼有染,让我们这一系旁支被家族流放了。”
“妖鬼?”
“名为桥姬的妖鬼……”樱子点点头,脸上带着纠结和犹豫,最后还是化为了落寞:“是我的母亲。”
黎诚本以为所谓有染是指和妖鬼勾结之类,没曾想居然是这种有染,一时间脸上有些绷不住,眨眨眼强行忍下来:“请继续。”
樱子瞪了黎诚一眼,恨不得在这个讨厌的家伙脸上来一拳:“严肃些!”
黎诚收敛表情,想了想,问道:“妖鬼也能和人生出孩子?”
“和常人无异。”
黎诚若有所思。
小女孩化为的船幽灵以女孩的形象出现,而樱子的母亲桥姬也能和人生子……
黎诚脑海中闪过一些捉摸不透的想法,却没和樱子提起。
如果妖鬼必然和人有关系,那妖鬼究竟是什么东西?
樱子看着面前的男人陷入沉思,冷哼一声,问道:“你究竟要借着朝仓家的名头干什么?”
“放心,我会和你商量着来的。”黎诚笑了笑:“至于具体要做什么,这就要看你对朝仓家有没有感情了。”
“主家害死我父母,我隐去姓名卖身为奴才躲过一劫。”樱子恨声道:“我只希望朝仓家的名声越臭越好。”
黎诚微笑:“那正好。”
“京都那边,我可能会闹出一些大动静来。”
樱子愣了愣,开口想问些什么,就看见黎诚挥手道:“时候不早了,还不离开,你和我的不洁关系大概明天就会传遍整个车队。”
樱子气结,刚想反驳什么又觉得自己反驳这话有些过于愚蠢,倒像自己是赶着上去倒贴的家伙一样,顿时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咬着后槽牙下了马车。
马车外恰巧路过的角本英姿看着樱子与平日里大不相同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困惑。
“樱子小姐?”
樱子反应过来,露出标志性温驯的微笑:“啊,方才在想诚君和我谈论的俳句,有些出神了。”
角本英姿忙点点头,赞叹道:“诚大人到底是天纵人物,看来就连风花雪月也有见解。”
樱子捂嘴微笑不语,至于她心里怎么想黎诚的,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
樱子躺在仆从铺好的简单床铺上,外头的风敲打着单薄的账布,哗啦啦的,让人难以入眠。
黎诚向她表达了足够的善意,但樱子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完全相信这个神秘的男人。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小判,有些迷茫。
虽然那个危险的男人至始至终都以一种很好说话的口吻在和自己商量,但是自己莫名其妙就有一种被牵着走的感觉。
又回想起刚才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