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手中的贴着地址纸条的竹筒递给了青草:“喏,乌伤县来的信。”
青草一愣,把盛放鱼食的瓷杯放到一旁后拍了拍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将竹筒接过来:“公子,您告诉我,让我自己去拿就好了。”
徐载靖一边解开系在身前编的精细的大氅细绳一边道:“再有什么事可要告诉我,别再和上次一样自作主张挨冷受冻。”
青草不好意思的抿着嘴,点了点头。
说着,徐载靖将大氅递给走过来的云想,朝里间书房走去。
青草打开装信的竹筒时,花想还要凑过去看两眼,结果被云想一把拉走了。
太阳落山,
院落里昏暗了不少。
“青草姑娘,主母让五郎去吃饭。”
有女使在屋门口轻声道。
“姐姐知道了,我这就去和公子说。”已经读完信并收起来的青草回道。
去主母院儿的路上,
徐载靖瞅了挑着灯笼的青草一眼:“有什么高兴的事儿?”
青草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后,朝徐载靖笑道:“公子,奴婢也有侄儿了。”
徐载靖嘴角上扬挑了挑眉:“挺好的!”
“这几个月怎么不见你给家里寄钱了?”
青草看着灯笼下的路,道:“回公子,寄一次就要花一次钱,家里说让我攒一攒再寄回去。”
“嗯!”
徐载靖没再多说什么。
其实青草在徐载靖身边这些年的月钱加起来,价值都不如徐载靖库房中放着的襄阳侯之前赏给她的那几件东西。
青草刚得到那些东西的时候,也是动过寄回老家的心思,结果被徐载靖给按下后给存到了库房中。
毕竟青草到徐载靖身边后,每个月三两多的月例,她寄回家三两,自己只留下一点。
一年三十多两,青草老家的兄嫂一年啥也不干也够吃喝的了。
襄阳侯送她的那些首饰,还是当成压箱底的东西吧。
想着这些,徐载靖走到了母亲院儿里。
在饭桌前落座,
大哥载端回来,孙氏的脸上笑容多了不少。
徐载靖坐在三哥下首,看着徐载端道:“大哥,你这留了胡子,看着成熟多了!”
载端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哈哈,是吧!我留了胡子,觉得有威势了许多!下面的人看我眼神都不一样了。”
载章点头:“那我也试试。”
徐载靖看着三哥的脸,想着他蓄须的样子笑了起来。
载端一只手搭在载章肩膀上,看着徐载靖道:“对了,小五,我下午去给人送东西的时候,听说有不少人的评功已经下来了?”
徐载靖点头:“是!大哥你升到了武义大夫。”
“你呢?”
“我?拱卫郎~”徐载靖有些无所谓的说着,同时还看了载章一眼。
“哦!啧!”
载端一边啧还一边拍了拍载章的肩膀。
载章听着对话,也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徐载靖肩膀上,回头同载端道:“大哥,你回来后感觉觉着代哥儿听话不?”
载端:“听话!我儿子怎么会不听话!仲哥儿呢?”
载章一边拍着徐载靖的肩膀一边道:“看着比代哥儿调皮些。唉~愁!”
徐载靖抖了下肩膀,将载章的手抖了下来。
孙氏:“咳!”
瞧着说话的三个儿子看了过来,孙氏没好气白了载端和载章一眼,道:“吃饭!”
饭后,
饮了些消食的饮子,又说了好一会儿话,
儿子儿媳孙子们各自归院儿。
孙氏则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竹妈妈帮她结了发髻。
看着铜镜,想着方才饭桌上的情景,孙氏轻声道:“靖儿的两个哥哥,真是”
“不自量力。”
到了腊月,
进京的如卢俊义、王演等几个徐侯麾下新晋的武官,已经归京数日。
这日一早,
他们便接到了徐家帖子,被请去樊楼饮宴。
中午,
饭前,
徐载靖同何灌骑马陪着一辆挂着‘卢’字牌的马车到了樊楼楼下。
楼上,
卢俊义看着楼下马车中走出来的男童道:“这马车中的是谁啊?”
“挂着卢字木牌!看年纪,应该是五郎义弟,廉国公小公爷宗哥儿。将军,我说的没错吧。”一旁的郭逵回道。
听到对话的徐载端手里拿着南瓜子儿凑了过来,
顺着郭逵的手指打眼一看,
待看清那笑着挥手打招呼的男童的相貌,
“噼啪”
载端手里的南瓜子,被他给紧紧的攥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