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声音卡在了嗓子里。
“师父怎么了?不过是个穿着贵重汴京富公子而已。”
上了年纪的老衙役对着看过来的徐载靖态度有些讨好的微笑点头,随后扯着李慕白的衣服道:“富公子?伱不看看他腰带上镶嵌的宝石金玉,还有那块精致的令牌?”
知道自家师父见识的年轻衙役赶忙整理了一下表情,然后因为徐载靖回礼的点头给整的一愣。
从人群两位尽职的衙役身上收回目光,
徐载靖提了一下有些重的腰带:东西有些多,往下坠的有些不舒服,
仗着自家骊驹挺拔的身姿,出众的视野徐载靖看到了正列队而过的皇帝仪仗:
天空湛蓝,有几朵白云,
明媚的阳光中,
十分宽大的路面之上,
禁军诸班直身形高大的将士们骑着高大的骏马,
最上面的发髻上簪着艳丽的花,在春风中吹拂下,不时有花瓣飘落到围观的百姓身边;
而将士的甲胄上则披色彩明亮锦绣披肩,身上的甲胄外还罩着的镶嵌了金线的袍衫、腰间皮带上裹着金黄的锦帛、手持金光闪闪的金色长枪,身背金色弓弩、腰挂金瓜铜锏。
所有座下马儿辔头着锦,鞍鞯华丽,马背上披着带红缨的绸缎,
同样装束的也有擎着彩旗的,
在阵阵马头铃铛声和马蹄声中皇帝仪仗中的龙撵经过了此处。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安康吉祥!”
“陛下长命百万岁!”
周围的声音山呼海啸一般的响了起来。
徐载靖等人则是赶忙在马背上低头躬身致意。
龙撵之上,皇帝满脸笑容,十分享受此时此刻。
看着身边瞪着大大的眼睛,一会儿无比崇拜看着他,一会儿扫视路上军民百姓的赵枋,皇帝高兴的摸了摸赵枋的脑袋。
这一路了,赵枋的眼睛就没停过,
这可要比在宣德楼上的元宵节夜晚看得清楚很多。
赵枋扫视的时候,正好看到街口躬身致意的徐载靖,挥了挥手,但是徐载靖在躬身致意,没看到。
龙撵后面,是被禁卫护在中间,骑在马上,打扮的十分庄重的汴京文武大臣,
其中跟在龙撵不远处的,就有勇毅侯徐明骅和长子徐载端。
晴空之下,
徐载靖眼中威严庄重的骑兵、彩旗金光的队列,还有在风中招展的彩旗、随风轻舞的花瓣,这一番风景,也同样映在了青云和怀里楚战的眼中。
随着皇帝御驾仪仗离开此处,
待御驾队尾过去后,
维持秩序的大周禁卫依次跟上御驾队伍,不时有禁卫骑兵因为徐载靖坐下高大俊美的骊驹投来注视的目光。
待街口放开,
汴京府的衙役赶忙维持着秩序,
看到有不长眼,挡在车队前的几个嘚瑟的愣货泼皮,衙役李慕白一脚将其踹到后同其他衙役将其拖走。
而老衙役动作熟练的接过青云扔过来的赏钱后拱手一笑。
徐家车队依旧朝着顺天门走去,此时路上的百姓已经有些多了。
在青云怀里的楚战抬着脑袋,看着威严耸立的高大城墙和周围的风景,
舒伯也在看城墙,不过他的眼中却有些不同的神色,从后往前扫视了一眼徐家车队,看着最前面骑在骊驹上的徐载靖,
不知为何,舒伯想起记忆深处侯府最煊赫的时候。
他还记得那年父兄跟随老侯爷征战回府时候的一身煞气,听说还吓到了姑娘身边的一个女使。
“侯府好歹慢慢有了那些年的样子喽”
舒伯惬意的倚在马车上低声道。
车队穿过顺天门高大的门洞,又过了新郑门,
往西不过一里地的距离,车队随着人流向北一拐,来到了金明池的东门。
此时路边已经有大批的禁军正在维持着秩序,
勋贵官员和普通富户百姓被禁军引导分了流,从不同的方向进入。
青云亮出了勇毅侯府的牌子后,徐家的车队被放了行。
声音嘈杂的环境中,
马背上的楚战忽的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转头看去正好看到早早出发的摊主任晓强任叔,任叔正在拥挤的人群中对着他挥手,看位置要进去金明池还得等一个时辰。
楚战也挥了挥手,然后双手合成喇叭状:
“任叔,我先进去了。”
然后一脸高兴的朝后看去。
青云有些无奈的揉了揉楚战的脑袋。
徐家众人从金明池东门进来后,
首先看到的就是金明池长度超两里多长的东岸,岸边有被栅栏隔出来的一溜各家帐子,
此时,已经有不少的车马停在帐子后,
一片忙碌的情景:
有衣锦着翠的大娘子贵女正在用团扇挡着春风缓步的进帐子;
有女使仆役们正在忙而不乱的搬着东西;
有帐子后冒出白色蒸汽,可能正在烹茶;
有帐子后边的公子贵女则是正在玩着投壶;
有帐子边的孩童正在趁着春风放着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