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池晚就接替了那个可怜女人的工作,每天洗衣做饭,还要承受王刚的毒打。
王刚会拽她头发,会用脚踹她,有时还会用皮带抽她一顿。
那时的日子真的好难熬啊。
慢慢的她长大了,小美人胚子在乡下那种地方越来越显眼,更可怕的事情也就发生了。
王刚看着她的眼神开始色眯眯的,他会强制性的将她抱到他的腿上,用一身酒味和汗臭味的嘴巴去亲她的脸。
晚上洗澡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的锁上门,可是她扭头看去时,一双猥琐兴奋的眼睛在门缝里盛大,满是淫笑的看着她。
那是她儿时挥之不去的噩梦。
有一次他带了两个狐朋狗友回家喝酒,那两个朋友笑道,“王哥,你怎么不找个新老婆?”
王刚嘿嘿笑,“我新老婆不是养在家里吗,再养养大就好了。”
那两个朋友看着她秒懂,一脸羡慕,“真嫩啊,我们怎么就没有这样的艳福?”
她吓得偷跑了出去,双手颤抖的用乡下的公共电话拨出了李岚的手机号码。
电话接通了,滚烫的泪水“刷”的砸落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她无助害怕的哭出声,“妈妈……妈妈,救我……”
那边传来了池娇开心傲娇的声音,“你是谁?这是我妈妈的手机,不是你妈妈,我妈妈只有我一个女儿。”
她愣住了。
很快李岚温柔疼爱的声音从那端传来,“娇娇小公主,今天是你的生日,快来看看妈妈给你买的珍珠皇冠,你那些同学都来了,都在找你,待会儿你就表演一段舞蹈。”
池娇开心的点头,“谢谢妈妈。”
原来那天是池娇的生日。
她绝望的挂断了电话,王刚那里她不敢回去了,她就一个人走啊走,走进了一片森林里。
她在森林里遇到了重伤的霍司寒。
霍司寒说带她走。
霍司寒说没人要她他要她。
两个人相拥而眠,第二天清晨他发起了高烧,整个人在呓语“水,水……”,于是她一个人跑出了山洞,去找退烧的草药和水了。
但她回去的时候,山洞里空空的,他已经不见了。
她在那个山洞里等了他好些天,她相信大哥哥会来带她走的,她相信大哥哥会要她的。
可是,那个禽兽王刚找了过来。
她离家的这些天王刚一直在找她,他一巴掌将她打翻在地,狰狞的骂道,“小贱蹄子,你竟然敢偷偷跑了,你是老子的人,就是伺候老子的懂吗?”
他喘着粗气将她压在地上,开始撕扯她身上单薄的旧连衣裙,“老子等不及了,看老子怎么弄死你!”
当时的她浑身颤栗,齿关都在打颤,她偷偷摸到了一直防身的树枝,然后将尖锐的树梢用力的刺进了王刚的眼睛里。
王刚满脸是血的倒在了地上。
他瞎了一只眼。
她亲手将他送上了法庭,他被判了十年。
池晚闭了闭眼,从那段黑暗的往事里解脱了出来,都说不幸的童年需要一生去治愈,这些年她一直在治愈自己。
她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将小池晚从那段不堪的,痛苦的,无助的旧时光里拉出来。
她在自救。
今晚的晚风舒爽怡人,大街上结伴同行的人脸上都挂着笑意,池晚觉得有点冷,她抬起双手,抱住了孑然一身的自己。
………
池晚回到了霍家老宅,她想要看看奶奶。
到了霍老夫人的房门口,她看到霍老夫人拉着霍司寒在说话。
霍老夫人慈爱道,“司寒,今天晚晚的养父过来,我看晚晚情绪不太对劲,你要多抽点时间关心关心晚晚。”
说着霍老夫人叹息一声,“晚晚从小被送到了乡下,亲爸走的早,妈妈对她又不好,我看得出来晚晚一直很孤独,很渴望被爱。”
“晚晚的养父虽然坐牢了十年,但是他能教育出这么好的晚晚,还给我们霍家当了媳妇,我们霍家就应该感激他,你看他那边需要什么,房子,工作,钱,你给他都安排好,就相当于替晚晚尽了这一片孝心了。”
霍老夫人语重心长的交代霍司寒。
霍司寒英俊矜贵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很柔和,他点头,“放心吧奶奶。”
池晚站在门外,白皙的眼眶突然蒙上了一片晶莹的水雾,她没有进去,而是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
霍司寒在书房里处理文件,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池晚已经睡下了,纤柔的身体在被子里蜷成小小的一团。
霍司寒冲了澡出来,很快就在床头柜上看到了一样东西,是他给王刚的那一百万支票。
她竟然将一百万支票要回来了。
现在压在床头柜上是还给他。
霍司寒勾了一下唇,目光落在了池晚脸上。
床头打着一盏昏黄的灯光,池晚睡的很不安,她像是做了什么噩梦,清丽的眉头紧锁,在呓语,“妈妈……妈妈……”
她在梦里叫妈妈。
纤长的羽捷颤动着,很快就有大颗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