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憨厚的挠着后脑勺笑道:“小人贱命一条,指不定哪天就死了,到时候又害人家守活寡,还是算了……”
凌晨无奈的摇摇头:“你呀,叫我说你什么好!”
“那东家,你跟袁小哥忙着,小人去了啊~”
凌晨无语的挥挥手:“去吧去吧。”
袁小狗看着武定离去的背影,也轻轻叹气,凌晨瞄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什么,八卦的问道:
“我记得你瞧上西市方老头家的孙女了吧?我看那小方姑娘也不嫌弃你,聘礼攒的怎么样了?你今年也17了,差不多了我给你提亲去。”
袁小狗的万年寒冰扑克脸终于有了变化,两个耳垂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我……还没影的事……”
“得了啊~你跟着我是时间最长的,大勇娘子都怀上了,二壮最近也上门请期了,你可得抓点紧,别让人家说跟着我娶不上媳妇。”
“这……攒是攒够了……”
“那你不早说,我想着也该差不多了呀!老子给你的月例是仅次于小晴的,比小霜老胡两个人加起来还高,怎么还不见你放个屁!那就这样,明日我去宋家,请上三翁一起去方家纳采。”
“少爷,这事还是再……”
凌晨一把按在袁小狗的胳膊上,打断他的话:“男人家要主动点,不要婆婆妈妈的,迟了小方被别人家问走,哭死你小子!你放心,老方头自有三翁应对,她爹我来搞定,要是不同意,就拿钱砸到他们同意!实在不行我就去找徐朗,郡丞大人的公子发话,不信他敢不同意。”
袁小狗张着嘴吧结巴半天,面色略微激动,低声说道:“谢谢少爷。”
“你我之间不说这些,在外咱们是主仆,在家就是兄弟。我很看好你,是拿你当左膀右臂来培养的,好好干。”
袁小狗泯着嘴重重的点头道:
“嗯!”
在这个时代,死了人不算什么大事,毕竟到处都是兵荒马乱,但一次性死上二十多个人,还全是山贼,还是在自己的老窝里,这事就很值得关注了。
泰山上的山贼响马们从唯一逃出虎口的喽啰里了解到,这事是济州城南新建的蓝天村人干的。于是很多山贼都把这个村子列为了禁忌,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山贼能知道的事,官府自然也能知道。
徐府,书房。
徐枣放下手中的信笺,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捋了捋嘴唇上的细须,抬起眯眯眼望向桌前站着的徐朗。
“你交的这位朋友不简单啊,二十几口人,说杀就杀了,手段狠辣,不像是你口中胆小如鼠,去了杏香阁不敢点姑娘的小民呐~”
徐朗双手垂立,小心的抬眼看了一眼父亲,没有搭话。
徐枣端起书案上的茶杯,吹着气问道:“可知他最近在做什么?”
“他店里的一个伙计成亲,他在张罗,还约了我到时候去做证婚。”
徐枣咽下一口热茶,啧吧啧吧嘴,摇着头说道:“不……”
徐朗一听这话,当下就急了,他都已经答应了凌晨去帮他撑场子装逼,这要是放了鸽子,不得被凌晨念叨死?而且以他的性格,满大街到处宣扬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爹……我都已经答应他了,受人之托,忠……”
“老夫来当这个证婚人。”
“啊?”
徐朗傻眼了。
大魏等级森严,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官不与民交,这是铁一般的定律。一直认死理的老爹今天这是鬼上身了?跑去给一个商人的伙计证婚?
参加婚礼的人都得被吓死吧……
你本是个电子厂生产线的小主管,但是结婚当天省里的二把手不请自来,到现场吃喜酒。
注意,是省,不是县或者市哦~
正常人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吧!
……
“啪啪啪啪啪~”
爆竹声噼里啪啦的响起,孩子们成群结队的围在门前,挤着要看新娘子,凌晨丢给他们一把铜钱,把他们赶到一边去后,给陈大勇使了个眼色。
陈大勇立刻会意,抬手招呼着一群年轻女孩子们沿着道路撒花瓣,远处锣鼓喧天,唢呐吹吹打打的响了过来,迎亲队伍回来啦!
袁小狗头戴红底蓝白纹帽,身着黑衣银丝华服,胸前绑着喜红花,后背绣着云鹤图,脚踩赤霞靴,胯下黄骠马,一看就是年轻俊杰,人中龙凤。
四个举牌子,四个吹唢呐,八个抬轿夫,两个敲锣鼓,五个撒喜糖,中间围着一顶红花黄穗褐木轿,后面还跟着十八九个抬嫁妆的,这牌面在平民中已经算是定格了。
“请新娘下轿子~”
唱官的嗓子贼嘹亮,即使人群吵闹也听的一清二楚,亲朋好友个个喜气洋洋的围着门头,大家都想看看新娘子长什么模样。
立在轿子旁的姑娘掀起帘子,传说中的小方姑娘盖着盖头,在袁小狗的搀扶下走下轿子,二人一起进门,凌晨连忙跑到上房里右首坐好,袁小狗的爹娘笑意盈盈的看着走进来的儿子和新媳,一脸慈祥。
“郡丞大人到~”
??
这一声把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