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主母,其实并不容易的。
容司璟:“其实后院的女人们之所以会争抢,都是因为男人不作为的缘故。倘若他只娶一个妻子,把所有的关爱都平分给孩子们,也就不会生出那么多的事端。”
天黑下来,太阳将阳光都收走后,这初春的夜里,寒冷料峭。
姜南枝叹气,“可是想要做到这一点,却是很难。而且不只是男人,就连许多女人都认为三妻四妾,并没有什么问题。”
像是她上一世,做了侯府主母的时候,沈彻的女人,一个接一个的,她有一些难受,但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礼教,法典,习俗,以及周围人所有人的认知,都认为男人三妻四妾并没有什么问题。
可往往后院明里暗里的纷争,都是因此发生。
容司璟吻了吻姜南枝的眉心,“或许许多人都做不到,但枝枝,我可以做得到。”
有一些话,并不用说得太相信,姜南枝知道他已经在身体力行地对自己好。
竭尽全力地爱自己。
他为自己做的事情,许多寻常男人都做不到,他还是帝王,偏偏都做到了。
早就动心了。
早就欢喜得不得了。
姜南枝深深地抱住了他。
一定是老天爷看她上一世太倒霉了,才会把这么好的容司璟送到她面前来吧。
康氏的案子全程有大理寺督办。
康家两位在朝的老爷官职被罢免,而且相关人足足十余个,全部都给按刑法处理。
而最让人唏嘘的是,给康氏亲手下毒的人,竟然会是她的母亲。
那个性子同样软弱的女人,知道家族要牺牲女儿,让二房的人上位,她就对亲生女儿,递出了毒药。
本来这两年,因为林屿而水涨船高的康家,一下子就销声匿迹了。
自然,有一些人盯着林夫人的空悬位置,开始蠢蠢欲动。
但林屿却明确表示,三年内自己不会再娶妻。
还有一次亲自把一个媒婆给赶了出去,这才暂时绝了那些人的想法。
二月底的时候,附属国的使臣将质子都送了过来。
最先到的是南海王的二儿子,程广源。
他是一个黝黑开朗的少年,今年八岁,是所有质子中,年纪最大的一个。
也同样是所有质子中,唯一一个自己主动要来大楚做质子的。
程广源上面的兄长是太子,而下面两个弟弟,都太过年幼了。
他不忍心,最后自己自告奋勇前来。
可他跟太子其实是一母同胞,都是南海王后所生,在确定他来做质子后,南海王后哭得连续几天,眼睛都是肿着的。
到了大楚后,程广源坐在马车上,十分好奇,忍不住掀起帘子四处张望。
他感慨道:“大楚的确比我们南海富饶啊,而且这风里面也没有海鲜味儿。”
使臣韦力哭笑不得道:“大楚不靠海,当然风中没有腥味了。不过二殿下放心,担心你不习惯这边的饮食,我们特意给你带来了许多咸鱼跟虾干等海货。此外,每隔三个月,也会让人送来一批。”
程广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尤其是嘴角的小虎牙,特别明显。
“劳烦小舅舅了。”
韦力是南海王后的幼弟,本来送质子的使臣不该是他。
但南海王后太担心儿子了,这才让弟弟亲自来护送。
并且各种叮嘱,到了大楚,多给看管质子所的人一些银两,让他们对广源好一些。
程广源入住了质子所的第三天,大漠少主拓跋荀到了。
拓跋荀今年才五岁,是所有质子中,年纪最小的那一个。
但他却好像是一个狼崽子一样,看任何人的眼神都十分警惕。
梳着一头短发,用彩色绳编的,整个人根本不像是少主,倒像是大漠那边最下等的奴隶。
程广源热情洋溢地去跟对方打招呼,结果拓跋荀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就回了屋子,还把门给甩得咣一声响。
程广源一愣,扭头问韦力,“小舅舅,他是不是讨厌我啊?”
韦力耐心道:“二殿下,不是他讨厌你,而是他应该讨厌所有人。”
程广源一愣,“为什么啊?”
韦力:“二殿下,你别多想,只要你想都是他的问题,跟你无关就好了。”
因为拓跋荀跟程广源不同,拓跋荀是当初大漠王强了一个漂亮的奴隶女人生下来的孩子。
那个奴隶女人没过多久,就被害死了。
拓跋荀十分顽强的活到了五岁,但却被当成牺牲品,直接送到大楚做质子。
比如,南海王一家人,可是都期待以后程广源可以好好地回南海区。
但是,大漠国没有任何人期待拓跋荀活着回去。
程广源到底还小,不懂那么多,但他还是感慨道:“这个拓跋弟弟好可怜啊。”
又过了两天,西域跟南疆的质子,同时到了。
程广源又高兴起来,总不能这两个小伙伴的脾气,都跟拓跋弟弟一样酷酷的不好接触吧?
结果,他就看到了,西域送来的质子竟然是一个六岁左右的漂亮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