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你怎么来了?”
“商迟来接我母亲了,就让他们谈一谈。”姜南枝迈步走了过来,她拿起旁边的墨,轻轻研磨起来。“殿下,没有打搅到您吧?”
“没有。”容司璟把折子都推到一边,站起来牵着姜南枝的手,一起坐到了旁边的软塌上。
“商迟也是,这么多天才来接他夫人。”
听着太子的抱怨,姜南枝哭笑不得。
她浅笑道:“他们彼此都在乎对方就好,至于这次吵架,在夫妇之间,也是极为寻常的。”
容司璟:“可是咱们就没有吵过架。”
姜南枝:“……”
您是太子殿下啊,我怎么能跟你吵架?
当然这等实话不能说,此时太子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姜南枝嘴角微弯,“他们俩是因为分开太长时间了,有一些小误会而已,我们成天在一起,又怎么会吵架呢?”
容司璟捏起她的小手,跟她十指相扣,认真道:“我们不会分开。”
他没有说的是,其实,自己有一些想要跟枝枝像寻常夫妇那样吵架,让枝枝可以把他当成夫君,而不是太子。
只是眼下,这等话还是不要说了,一旦说了,到显得他有一些矫情了。
俩人说起了正事。
“枝枝,等皇祖母生辰那天,会发生冲突,到时候我提前让人送你跟母后她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姜南枝眸子一顿,“那你会有危险吗?”
见她第一时间就担心自己,容司璟眸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他笃定地说道:“放心吧,枝枝,你夫君很厉害的。”
一切都布局好了,就等容步封上钩了!
姜南枝想的却是,上一世叛军攻入成,太子等人被软禁的事情。
虽然时间上还差两年,可她还是忍不住有一些担忧。
问起了那柳如烟跟芳华,还有后来抓住的手上有月牙疤痕的薛子仪。
容司璟安慰她,“这些人都关得好好的,而且他们也将所有的事情都供出来了,在没有惊动容步封的前提下,减掉了他的羽翼,剩下的也已经为我所用,留着的也是障眼法而已。枝枝你放心好了,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其实他本来还准备了一场苦肉计,但是暂时却不会对枝枝说,以免她担心。
依偎在太子的怀中,姜南枝还是十分不安,总是感觉自己好像是忽略了什么重要事情。
自从怀孕后,也不知道怎么的,想东西都会慢一些。
忘东西却快了起来。
虽然冷嬷嬷他们都说,这是正常的情况,但上一世叛军攻入城的那些事情,实在是太惊心动魄,不管如何,姜南枝都要努力想起来。
对了,她想起来了!
姜南枝抓着太子的手,急切道:“殿下,找到沈彻了吗?”
“还没,不过如今的他,应该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这倒也不是容司璟自负,毕竟沈彻出事之前,也不过是吏部的一个小官,后来广平侯府也彻底没落,他算是戴罪逃脱。
别的不说,容司璟可以确定,这人肯定不会在京城之中。
姜南枝却心事重重,她又问道:“姜檀欣也没有找到吗?”
“没有,枝枝,你能不能告诉孤,你为何那样介意他们?”毕竟在容司璟乃至所有人眼中,那两个人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看着太子眼底的疑惑,姜南枝轻抿嘴角。
那是因为,沈彻跟姜檀欣同她一样,都是重生的啊!
姜檀欣也就算了,她就算是重生了,但依旧没长脑子,就整天想着跟沈彻的那些情爱。
但沈彻不同。
上一世,姜南枝为他铺路,可是把他给送到了镇国大将军的位置啊!
姜南枝半垂眼,睫毛轻颤,很显然有一些犹豫。
容司璟虽然不知道她在顾忌什么,但却也知道她很想说什么,就温柔地鼓励道:“枝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说来孤听一听。”
姜南枝抬起头看着他,黑漆漆的眸子中,都是自己的倒影。
她轻声道:“殿下,臣妾在没有出嫁的时候,听姜檀欣说过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容司璟:“哦,什么事?”
姜南枝:“您还记得,姜檀欣当初为何会在上元节,自己故意落水,让沈彻救了她,然后她就顺势将婚事替换给我了。”
容司璟:“记得。”
姜南枝:“后来她才说,是自己做了一些梦,梦到了未来她嫁给你后,你对她不闻不问,让她一直在东宫之中孤独流离。”
容司璟眉角扬了一下。
姜南枝紧张道:“殿下,您不信?”
容司璟发觉到了她的不安,就将人往怀中揽了揽,轻吻她的软发。
“我自然是信的,因为我想了一下,如果真娶了那姜檀欣的话,她太蠢笨了,别说我不会喜欢她,就连东宫的管家权,我也会一直让冷嬷嬷把守着。”
姜南枝一愣怔。
的确,上一世就是如此。
姜檀欣做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太子妃,耐不住寂寞,才会私下里跟沈彻暗度陈仓。
最后还在叛军攻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