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枝回过头,明明还是那温婉稠丽的模样,但是眼底的光却慢慢冷了下来。
“岑良娣这话说的,好像是本宫害你生了病?”
岑良娣抬起头,膝盖在地上蹒跚了几步,“不不不,妾不是这个意思。想必娘娘已经知道,那天在园中偶遇太子殿下,妾还没想做什么,只是碰了碰殿下的衣角,就被殿下厌恶至极。”
听闻后来,殿下直接丢了那件衣裳,岑良娣更是备受打击!
她抬起头来,已经泪眼涟涟,“妾不像是华侧妃,还有强大的娘家人,就算是没有太子宠爱,在这东宫之中,她也活得自在,娘娘您也对华侧妃更好,可是妾如今什么都没有了,难道就要一直待在这东宫后院,老死其中?”
姜南枝:“本宫对华侧妃好,是因为她性子好,这一点跟家世无关,本宫也无需讨好华家。至于你……岑良娣,你是否求错了人?你想要得到太子殿下宠爱,不该去太子身上下功夫吗?”
岑良娣:“娘娘怎知妾没有去下功夫?但是如今事实就是摆在眼前,太子殿下甚至碰都不愿意碰妾一下啊。”
姜南枝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所以岑良娣求本宫,是想要做什么?”
岑良娣抬起头,她孤注一掷地说道:“妾想要求娘娘,让妾可以服侍太子殿下!只要妾有了子嗣傍身,自然就不会再劳烦娘娘,而且娘娘也放心,妾没有强大的娘家人,哪怕就算是生了儿子,以后也不会威胁到娘娘的地位!”
姜南枝都被她给气笑了。
是她平时脾气太好了,所以才会给了岑良娣这种,她是软弱可欺蠢货的错觉吗?
上一世姜南枝哪怕不爱沈彻,她也做不出给沈彻床榻上送女人的蠢事来,而这一世,更是绝无可能!
见太子妃娘娘似笑非笑的模样,岑良娣突然想起来,如今太子妃娘娘也没有身孕,她赶紧找补道:“娘娘您放心,妾不会抢在您前头有孕,一定是您先怀了嫡子,妾再才敢有孕的。娘娘,妾还是有一些小聪明的,只要您点一下头,以后妾必然以您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姜南枝摇了摇头,“你起来了吧,本宫之前可真是高看你了。”
她说完后,岑良娣依旧不想起来,花朝立刻上前,强势地把岑选侍给拉起来,硬扶回到了榻上。
姜南枝抬起头,看到不远处,华侧妃抱着一只白色毛茸茸的小狗朝这边走了过来,她凉凉地对岑良娣说道:“你也愧对华侧妃。”
姜南枝说完之后,就迈步走了出去,她站在廊下,看着华侧妃欢快地抱着小狗去逗岑选侍了,摇了摇头,这才转身走远。
上一世她同沈彻的那些妾室们斗,同沈彻心头白月光姜檀欣斗,真的身心俱疲。
之前那个柳如烟,虽然人不着调,但有一句话却说得不错。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祸根难道不是都出在男人身上吗?
这一世姜南枝懂得了这个道理,她如今虽然对太子,已经不像是最开始那般淡漠,开始有了一些在意,但也始终清醒认识到,自己万不可因为拈酸吃醋,而失去了理智。
不管华侧妃是不是真正的放下了,不再追求太子的宠爱,还是岑良娣今日的话,是真心也是试探,姜南枝都会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而让自己冷静下来,最好的法子是什么呢?
“暮岁,去把本宫私库的账本拿来。”
“是。”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数一数自己的银子。
看着那堆积如山的银子,还有库房都要堆放不下的金银财宝,稀世珍宝,姜南枝的心情很快好了起来。
看看,她的退路在这里,可是实打实的,也给了她无尽的底气。
对了,过几日广平侯府的满月宴她送点什么好呢?
自己毕竟是太子妃,空着手不好,那就亲笔画一幅画,将这墨宝送给姜檀欣吧,她肯定会‘高兴’极了。
这边的岑良娣自从太子妃离开后,就一直惴惴不安。
她哪里不知道,刚才自己的那番话,倘若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太子妃,自己可能都没命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可是不这样孤注一掷,难道她就要孤苦一生吗?
但是,岑良娣发现自己看不透太子妃,也不知道今日说了这番话,对方回去后会如何想。
毛茸茸的小狗,意识到了岑良娣的心不在焉,顿时不想跟她玩了,就跑回了华选侍旁边,毛茸茸的脑袋拱了拱华侧妃的手臂。
示意这个人不好玩,我要跟你玩。
华侧妃伸手摸了摸小狗的脑袋,突然开口道:“其实我知道,你不是想家想的。”
走神的岑良娣一愣,她诧异地看着华侧妃,难道这人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下一刻,华侧妃小声道:“那天在园子里,我看到你跟太子殿下推搡着,然后他嫌弃你……”
岑良娣:“……”
她捂住了脸,“华姐姐,别继续说了。”
“好好好,我不说那日的事情了,”华侧妃抱着小狗,语重心长地说道:“岑妹妹啊,我知道你其实冰雪聪明,心气也高,但人要懂得与时俱进啊!比如现在,我知道了自己以后得宠无望,那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