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姜南枝突然明白过来,为何太子要选在汤池这里了……水汽缭绕,可以遮挡住太子殿下粉色的耳尖?
可是,太子殿下您不知道吗?
越是朦胧的时候越旖旎,越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最开始的确是姜南枝引导着,她又因为那个毒,更加热烈大胆。
可太子却是一个‘好学生’,不止过目不忘,还会举一反三,最后甚至还喧宾夺了主。
就连姜南枝都惊讶地发现,还可以这样?还可以那样?
她的双手都探入了太子殿下那墨色浓稠的长发之中,微微眯着眼,晶莹的水珠游走在泛着红晕的雪肌上。
等到那石楠花味道弥漫起来的时候,姜南枝诧异地睁开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太子。
人还是那个人,但是眼神不再那种淡漠冷清,悲天悯人了。
谪仙被拉下了神坛,堕入人间,被彻底染指,几近疯狂。
而且更让人神魂都惊颤的是,这份极致的疯狂之中,反而却还带着一种快要溺死人的致命温柔。
所以,毫不意外的,那疯狂的温柔好像是海浪一般,一次又一次,冲刷着礁石,拍出一朵朵洁白无瑕的浪花,被阳光一照,反射出了七彩霞光……
东宫太子妃的寝宫,闹腾了大半夜。
姜南枝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来,之前中毒那种浑身炙热感的确没有了,但是取而代之的是那种难以言说的酸疼。
昨天晚上,太子的确是破戒了。
但又好像是没有完全破。
姜南枝微微闭上了眼,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太子不想让她怀有他的子嗣。
所以,才会在每次的关键时刻,都抽身离开了吧?
姜南枝一手扶额,轻笑着摇了摇头,心头没来由地涌起了浓郁的失落感。
自己想要做太后这条路,怎么就这样艰难呢?
暮岁自然知道昨天晚上两个主子做了什么,两位主子圆房了,他们这些下人自然是高兴的。
暮岁端着衣服进来,给姜南枝梳妆打扮。
“娘娘,您今天是歇着还是去回娘家?”
正月初二,之前定了要回娘家,华侧妃一大早就已经收拾好东西,带着人出发回华家了。
至于岑良娣,如今岑家没落了,她无娘家可回,所以并没有离开。
姜南枝回过神儿来,“要回娘家,不过不回姜家,回镇国公府。”
暮岁:“那万一姜家那边怪罪下来……”
姜南枝轻笑,“有本事就来本宫面前怪罪,没本事就憋着!”
上一世她就是太在乎那些规矩伦理,各种隐忍,到头来却不落什么好,反而还被认为人善可欺,然后得寸进尺。
如今她是太子妃了,整个大楚,只有在皇宫中里头那几个主子跟太子面前,她还是会收着一些的。
至于其他人,就算是长辈,也要看她的心情了。
姜南枝知道阿娘要出嫁了,所以又是整理了一大堆东西,让宫人们都带上,然后动身出发去了镇国公府。
不过她在离开之前,特意喊来了白芷。
“那柳如烟死了吗?”
白芷:“回娘娘,人还活着,但状态不太好,她好像是突然变了另外一人似的,就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来京城后的事情了,现在人还关在大理寺。”
姜南枝沉默了下来。
或许那个柳如烟已经回到了她自己的世界里了吧。
白芷弓着腰目送姜南枝坐上马车离开,转身就回到了佛堂,太子殿下正盘膝坐在那,敲着木鱼,手中拈动着佛珠。
白芷发现,殿下又换了一串佛珠。
之前手腕上那串,估计是被水给泡坏了吧,也或许是因为别个原因……
木鱼声停了下来,容司璟睁开眼,漆深的眸子恢复了往常的波澜不惊,他平静道:“太子妃在做什么?”
白芷一愣,“太子妃娘娘刚动身出发,去了镇国公府。”
容司璟:“……”
看着表情错愕的殿下,白芷一愣,“殿下,难道今天你打算陪着太子妃去镇国公府?”
太子妃会去镇国公府而不是姜家,他们一点都不意外。
意外的是……白芷看着自家殿下英俊得泛黑的脸庞,小心翼翼道:“殿下,是不是昨晚,您跟太子妃娘娘不太愉快?”
按理说不应该啊,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光是远远地听着那动静,都知道两个主子昨天晚上,有多火热。
容司璟皱紧眉头,他突然发现自己读不懂小太子妃了,怎么比处理政务还要难?
明明经历了昨天晚上那样的事情,俩人都应该更亲密了一些才是。
她怎么会,一大早就自己收拾东西,离开了?不止不带着他一起,就连早膳都没有喊他一起用?
白芷见自家主子黑着俊脸不说话,也不敢多问,恰好这个时候明玄回来禀告事情。
那边百里越已经招了,这人毕竟是混江湖的,只要是利益足够多,他就会见风使舵,根本不会效忠容步封。
但是明玄他们都认为,这狐狸肯定还留有后手,不得全信。
其他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