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小雨所带来的潮湿气息弥漫在这片多雨的地区中,喊杀声和那仿佛撕裂大地的裂缝也都消失了。
一位身着黑色西服,身材高挑且极为庄严的女人站在卢米纳尔的大路中央,她的身旁,忠实的侍从正给这位夫人打着顶黑伞。
这位夫人的胸口处,一些金色的徽章贴在西服上,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些皆是这个国家的荣誉象征。
街道两边,看不见尽头的执法铁骑下了马,屈膝在路的两边,而在这位夫人面前,卢米纳尔大法神官也站在雨中。
“尊敬的卡斯珀·费德洛斯夫人,许久不见。”卢米纳尔的声音传来,不大,携带着轻蔑,“不知您涉足其余大法神官管辖的城区内,所为何事?”
被称作费德洛斯夫人的女士同样有着一副金色的眼眸,她背着手,面色平静,看着这位大法神官,周围一片肃静。
致远再度施展隐身,掩盖着自己的气息,在远处的一座房屋天台处,观望着这幅场景。
可正所谓非礼勿视,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可怕的七阶气息,他眼中所看到的场景就宛若有一阵气流,断了视线,如今只能模糊的看着。
旁边的巷子及街道内,民众们有些站在巷口,有些站在店门,轻声讨论着,细小的话语传入致远的耳朵:
“费德洛斯夫人可是一位家喻户晓的大人物啊,是继第一位大法神官之后,完善了近千年来无人敢动的律法,也是特露普拓的最高执政人。”
“据说是对律法最为精进的大法神官……但是所有大法神官对于律法都有独到的见解,也不知道谁会占据上风。”
“这位大人可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位治愈系术法和雷系术法都精通的魔法使啊……”
“这位大人不是退隐幕后了吗?”
致远知道,这些描述这位女士的各种标签绝不虚假,她领导着特露普拓的首都费德洛斯城,不大,甚至比卢米纳尔城小,可那里却被各种地理杂志誉为“法律明星之城”。
那里有世界上最高的石碑,那超过135米的巨物上蚀刻着这个国家八千年来的律法,材质是精致而又不失坚固的巨冈石,这个奇迹象征着这个国家领导者与民众最纯粹的目标。
所以,这个国家的最高执政院也在那里,作为律法的总部,特露普拓中关于律法的各种经验同样收录于那里巨大的书阁,致远此行的目标自然也在那。
很快,小声的议论便止住了,周围只剩下细雨落在柏油路上淅淅沥沥的声音。
此刻,正是这两位大法神官的对峙现场。
“我等乃是执法者,护法者,律法的拥护者,本应不容一丝轻浮腐败,唯有庄严。”费德洛斯夫人淡淡的开口说道,“可是你,现在在干什么?”
“人兽皆灵,律应整合。我只不过是在让法律更加伟大罢了,这是特露普拓想要成为帝国的必需改革。”卢米纳尔淡笑一声,“费德洛斯,我尊敬您,是因为您做出了更改律法,让特露普拓变革的伟大革命,老调重弹的理论不应出自您的口中。”
“特露普拓的律法已经在时间的洪流下延续了八千年,时代的巨轮碾过磐石,将其化为沙砾,碾过湖海,将其化为干岸。而它,律法,仍能承受住考验。”
“不错,费德洛斯女士。”卢米纳尔他表情依旧是似笑非笑,“不知您有没有听过那个关于特露普拓的传说。”
费德洛斯没有说话。
卢米纳尔也没有在意,自顾自的讲述起来:“传说记载,在公元一年,当那位沙吉亚国王打算用律法作为治国根本的时候,无论是民众的抵触还是传教士的谣言都令他苦不堪言,所以,他选择在一个白日外出游历。”
“而在那一天,他步入一山洞,并在洞中最深处找到一本发着金光的金黄色古籍,上面记载着十条发着律法条文,据说当沙吉亚国王把这本书籍带回特奥波拓后,律法得到了全国公民的一致认可,并且所有人都学会了律法,沙吉亚国王更是掌握了一种被称为言灵的法术。”
费德洛斯皱了皱眉:“你所讲述的故事已经被魔法议会正式列入神话故事行列,神话故事讲的是集体的力量,并非一个人改变了全局。”
“是,我当然明白。”卢米纳尔只是摇了摇头,“看,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从特奥波拓王朝时期,被第一位大法神官沙吉亚统治开始,律法便进入了一个黄金时期,全国支持,书籍层出不穷,那次事件也被历史学家们称为‘律法大改革’。
“但我相信你清楚,能造就这一切的从来不是什么君主统治,而是那本古籍。”
“所以你认为它是真的,是正确的?”费德洛斯瞥了他一眼,“愚昧,竟然敢想动摇《特露普拓大律法典》?”
卢米纳尔耸了耸肩:“我曾和另外一位大法神官讨论过一个问题:是否有一种等你能让所有的物种都拥有法律意识?我让他尝试过了,但失败了,因为生物的生物的灵魂亦不同。”
费德洛斯看着他,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身为特露普拓大法神官的她十分清楚这个男人口中的那位大法神官是谁,因为他所描述的情景她也了解过。
“所以我又去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