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痕迹在科考队离开一段距离后，逐渐被黑色的东西填满，随着这些坑坑洼洼的东西越来越多，这些黑色的痕迹也越来越多，但此时的科考队就好像是看不到似的，继续在前进。
“……”弗罗伦丝也沉默了，随后才开口，“离格林纳丁还有多远？”
“三百公里。”
“又接近了。”弗罗伦丝用一只手撑着桌面，“上一次还在千公里外，这次怎么就……”
杜兰达尔叹了口气：“现在全人类的力量都并不足以对抗，真国那边的人跟我们说了，回溯时间没用。”
“上次献祭了多少人。”
“三百万人。”
“不行……”弗罗伦丝轻敲桌面，“聚集所有九阶遗物都没用吗？”
“暂时是没用的，但不排除后面人类发掘出特术系九阶遗物的可能性。”
弗罗伦丝深呼吸一口气，收回手：“各国的机密组织都知晓了的话……如果一起合作会有用吗？”
“他们在想办法组建人类的先头部队，平民百姓们暂时都不知晓。”杜兰达尔回答，“我们这边，针对九阶遗物的实验也要加快。”
“所以你两个月前代替布列塔尼走了一趟魔法议会是这事……”弗罗伦丝摸了摸下巴，“政府也知道了吗？”
“不。”杜兰达尔摇了摇头，“告诉现在的政府没用，告诉他们还会引起恐慌，但按照现在下去的话，五年后魔法议会就会正式发布通知。”
“不，我认为他们会不信。”
“不管如何，这件事情跟他们一点关系没有，值得我们把这件事告诉的政府只有洛林贵族。”杜兰达尔挥挥手，“我相信那二十门重炮级魔法站台应该还好好的掌握在他们手中，这个也是可以利用的，应该还能为布列塔尼贡献一些余热。”
“布列塔尼政府现在无论怎么仿制也造不出重炮级，最多只能仿制到主炮级。”弗罗伦斯应道。
“那二十门重炮级魔法站台是能灭一个亚德斯的，领导者献祭了自己才勉强驱动，也得亏那时候的霜王把整个亚德斯冻了起来，否则那次可就真的‘无人生还’了。”
“希望二十门重炮暂时不要使用，真要动用那也是危及国家的时候了。”
“……快了。”杜兰达尔叹了口气。
“好。收回话题，你连夜赶制衔尾之蛇的原因，应该就是为了如果实在不行，就把全人类的灵魂存进去吧。”弗罗伦丝冷笑着说，“真是可悲，这个巨大的造物唯一的用处就是为了让人类苟活。”
“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杜兰达尔回答，“只是现在必须开始做一些准备，等到真正来临时，至少我们的准备不会太仓促。”
“真天子那边怎么说。”
杜兰达尔抬头看了一眼弗罗伦丝：“他没来。”
“其余的君王们呢？老东西去没去？”
“他们表示的东西都差不多，关键是这次是秘密会议，基本相当于说真心话的时候，还在藏着掖着呢。”杜兰达尔有些无奈，“至于老东西他……没去。”
“看来我得找个时间去学院那里。”弗罗伦丝深呼吸一口气，“我很早就有疑惑了，为什么曾经那么多机会还不正式对冰原出征？”
“到时候那里会有很多大人物吧。”杜兰达尔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既然你要去学院，麻烦帮我把消息也带过去。”
“至于你问的问题。魔法议会还得等，等一个国家的复兴。”
“我不明白，大家都是帝国，凭什么就让他们来当领头人？”
“凭什么？”杜兰达尔盖上电脑，目光看向前方，“也许是因为他们才能真正代表人类这一存在吧。”
“……”弗罗伦丝又一次沉默了，然后，她转过身，“我要去学院了。”
弗罗伦丝走到门口处，一道声音却叫住了她：“等等。”
弗罗伦丝回头，杜兰达尔站在她身后十步远：“我会把蔷薇十字团所有成员的灵魂存进衔尾之蛇中，没意见吧？”
……
致远这边，他回到了杜兰达尔的办公室中，原先他没仔细看，而现在他走进那个桌子旁时，第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随意放着的几张纸。
墨水在纸上交织成一行行文字，志愿走近了一些，拿起其中一张，墨水写满了整张纸：
尊敬的总理先生：
很久不见，感谢您在这些年来为我们提供的相关研究材料，致以最诚挚的谢意。
同时，我以魔药学部、草药学部、科技学部、造物与炼金学部、历史学部和我个人的名义，向您提出一个问题。
不要偷看别人的信。
致远眉头一皱，向四周看去，而在短暂的寂静后，一个精干的老头在他眨眼的一瞬间出现在了桌子的对面。
老头留着白色的胡子，穿着并不常见的衣服，身材很高，明明看样子岁数很大却十分有活力。
“抱歉，我冒犯到您了吗？”致远先是一愣，随后连忙放下手中的纸。
对面的老头摆了摆手，脸高高的挺着，示意致远不要动。
致远在脑海中回忆着，试图得知眼前是谁：“请原谅我的冒昧，请问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