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荀谦匆匆离开洛阳,在颍川过了一个中秋又匆匆而回,这一个来回,在路上花费的时间要比在颍川停留的时间多的多,看起来有些得不偿失,可是他却觉得分外值得。
荀谦刚到洛阳,还没喝上一口热浆,顾罗就上门拜访来了。顾罗见了荀谦的面就开始抱怨 ,“你见了世妹可是舒坦了,我们在洛阳可惨呢。”
“怎么了?”
“还能怎么,羌民反扑,河东郡遭了劫,大将军案上全都是从河东送过来的信。”顾罗随手把一摞信件扔在荀谦的案上,“这不,大将军一听你回来了,赶紧让我给你送过来。”
荀谦对此是早有预料的,只问了句,“柳家和薛家怎么样?”
“他们两家倒是消停,没怎么说话。”
荀谦想也是,他们正疲于应战,应该不会有时间去考虑其他事情了。羌民骁勇善战,身上带着未开化的野蛮劲儿,柳家和薛家的军队虽然训练有素,但是与这些只要钱财不要命的羌民比起来终究是少了一股子破釜沉舟之气。
顾罗问道,“这次阵仗如此之大,是想彻底把羌族赶尽杀绝?”
“不会,羌民灭了,河东必然乱作一团。再说南面一直动乱,咱们的军队有顾忌,不可能深入羌族地界去讨伐他们。”
顾罗印证了心中猜想,于是笑道,“那咱们最近岂不是有庆功宴可以吃?”
“用不了半个月。”
河东守军讨伐羌族的事态发展确如荀谦所言,在荀谦到洛阳的第十一天,我军重创羌族主力部队,羌民退居二十里,我军大获全胜,陈兵边境,然后,河东守军再不前行一里。紧接着,薛家和柳家都派了人来洛阳述职。
顾罗见此情形,只说了句,“不愧是荀令公的后人。”
这原本是男人之间的事儿,却因为这次柳家派来述职的柳二郎妇是司马师的女儿而让后宅这汪死水就像是微风拂过有了涟漪。
司马莹与柳家二郎妇司马氏是一奶同胞的姊妹,她一听姊姊回来非常开心,想着自己在荀三郎那里屡屡碰壁,正好有个人能给自己出出主意。就在这么个当口仆从说灵夫人求见,司马莹脸色立马就不好看了,上次若不是因为巫灵她也不会硬生生的吃下荀谦给的那么一大碗闭门羹。
“不见。”
婢女应声去回复,却又被司马莹叫住,司马莹改口道,“让她进来吧。”她倒是想听听她这次还说什么,都是馊主意。
“见过莹娘子。”巫灵如今成了亲,越发显得水灵了,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处处透着股子灵气。
“灵夫人不好好伺候我父亲,到我这里做什么?”司马莹顿了顿又道,“别再跟我说如何讨荀三郎的欢心,你的那些小伎俩还是留着去讨好我父亲吧。”要不是她信了巫灵的话去截荀谦,荀谦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看轻她。
巫灵连忙做礼赔罪,“是我想的不够周全,没想到这招对他已经没有用了。”
司马莹有些不悦,“你是听谁说巫玥就是用那样的法子把荀三郎弄到手的?”
“是阿玥的一个小姊妹说的。”巫灵口中的小姊妹自然是妍姬了,妍姬大约也是听巫玥或者顾罗提了那么几嘴,她嘴快就说了出去。
“同样的方法不能用在同一个人身上两次。”如今不仅仅是荀三郎不把她看在眼里,就连父亲也不帮着自己说话,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司马氏的到来却给了司马莹很大的鼓舞,降服男人这种事儿,她这个姊姊向来是很有一套的。
晚些时候,司马氏应酬完,两姊妹终于有了单独接触的时间。司马莹急不可耐把自己迫切想要嫁给荀谦的心意说与司马氏听了。
司马氏是个美艳又很有手段的女人,柳二郎的内宅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光凭这一点,就足矣让司马莹信服。
“我听说,荀三郎对他那个未婚妻是痴情的很,年初他未婚妻在河东的外祖家,他还特地过去看了。”司马氏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们柳家也是河东大户,她又是柳家的儿媳妇,按理说父亲去河东应该是住在柳家的,却没想到最后住在了卫家,这其中的缘故,她当时没想到,过后想想,大约是因为有人给父亲出主意非得住在卫家吧。
司马莹却不以为然,“就是因为他痴情,我才看得上他的,他能对别的女人痴情,也就能对我痴情,这样的人,总比那些自诩风流的纨绔子弟要强得多吧。”
司马氏却觉得不是这么回事。最近荀三郎在父亲面前备受倚重,她多少也听说了些关于荀三郎的传闻,八成是个认死理的。
见司马氏踟蹰,司马莹赶紧抱住司马氏开始撒娇,“姊姊,你可是我亲姊姊,你要是不帮我可就没人帮我了,姊姊。”
司马氏无奈的看着这个小妹妹,母亲去的早,这个妹妹是她一手带大的,这样的情分要比之正常姊妹要深的多。
“我问你,你可是打定主意非荀三郎不可了?你要知道,你不比我们,你是父亲最小的女儿,父亲如今大权在握,你可以选择的对象要多得多,没必要非得是他。”
然而司马莹却是鬼迷心窍了,“我还非他不可了。”
司马氏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