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倒胃口的人坐在对面,段如果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起身离开。
中午休息的时间比较长,她没有留在公司,也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律师事务所。
她把郭文硕转到她名下的房子卖出去了,钱都在她此刻递给律师的这张卡里:“我联系不上他,麻烦您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他,卡的密码他知道的,你就说……这是他结婚我随的份子钱。”
律师有些犹豫,但还是接过了卡片:“我会替你转达的,但是他会不会收我就不知道的了。”
段如果默了默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能直接和我联系。”
律师沉了口气:“我会帮你争取的。”
段如果现在已经接受了他离开的事实了,想见他也并不是再想挽回什么。
只是觉得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分开,连个正式的告别都没有,心里总感觉缺失了一些什么。
他不肯和她见面不知道是不是怕她纠缠,怕她的出现会毁掉他如今可能拥有的一切。
其实刚分开的那会,段如果是有想过,联系上他,然后说服他,希望自己能够继续和他在一起。
但过去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她内心的期盼早已一点点
被泯灭。
只是觉得两个人没必要老死不相往来,他们可以就像普通的朋友或是同事,她可以默默的祝福他的。
段如果也试着打听过他的消息,不管是以前的同时还是和他关系比较要好的朋友他或是同学,几乎都说和他联系不上了。
郭文硕就好像和以前生活过的圈子都划清了界限,决绝得让人有点难以置信。
回去之后,段如果一直等着律师的回信。
其实人家也是好心,毕竟郭文硕交代给他的事情,他已经做完了,段如果找他帮的这个忙,他完全可以不理会。
当天下午,段如果还在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时候,接到了律师打来的电话:“卡他收下了。”
段如果默了默,小声问:“那他有说什么吗?”
律师:“是他母亲出面的,我并没有和他本人见面,东西也是交到她母亲手里的。”
段如果失落的垂眸,想了想又问:“那您方便把他母亲的地址给我吗?或者联系方式也行。”
“抱歉,这事客户的隐私,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我们不能透露。”
“……好,麻烦你了刘律师,谢谢。”
挂断电话之后,段如果沉了
口气。
不过还算好吧,至少钱送出去了,这样就谁也不欠谁了。
他不希望他的新生活被打扰,那么她也不必继续执着的想要和他见面了。
一切就此结束吧。
“晚上回去记得把东西收拾好,明天早上十点的飞机,别往了。”
段如果走神的时候,厉嵘走进办公室对她说。
她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回应什么,低头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厉嵘走过来,端起桌子上已经冷掉的茶水喝了一口,说:“那边比这边还冷一些,记得带两件厚实的衣服。”
段如果依旧没有说话,收好东西就坐在椅子上,支着下巴望着窗外发呆。
几分钟后,下班的点一到,她就一刻不多留的起身朝着办公室外面走去。
厉嵘知道她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甚至巴不得气死他让他把她开除。
换做以前若是有人敢无视他的话,他恐怕早就咽不下这口气了。
现在似乎没有了那股冲动劲,觉得她做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每天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就行。
隔天,他去接她的时候,她提着行李箱站楼下的路边等他。
裹着厚实的长羽绒服,围巾遮住了半
张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他停下车开启后备箱之后,下车准备帮她提箱子,就看见她已经自觉搬起箱子放了进去。
一言不发的钻进了车里。
厉嵘看了她一眼,觉得她的情绪有些怪。
平时对他左一个白眼右一个白眼的,今天却是一副懒得和他较劲的样子。
厉嵘回到车里,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看着坐在后排靠右边望着窗外的她,问:“感冒了?”
她闷声一句:“没有。”
“那你干嘛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她没再出声。
厉嵘启动的车子。
没开多远,她就把车窗整块摇下,任凭冷风呼啸这灌进车里,吹打在她的脸上。
厉嵘从后视镜中看了她一眼,能感觉到她情绪的异样,没说她什么,只是将车速放缓了一些。
刘律师其实是他替郭文硕找的,昨天段如果的事,刘律师也跟他说了。
猜想她应该是因为郭文硕的事才这般惆怅吧。
或许她之前把希望寄托在了那套房子上,房子卖出去之后,她拿着那张卡,心里还期待着郭文硕能因此和她联系。
可如今着最后的筹码砸出去了,却什么也没换回来,所以才有这样
失落的情绪。
她的行李箱很大,下车之后也没让他帮忙,笨拙的把行李箱搬下车,拖着进了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