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洗漱完揉着太阳穴走出了洗手间。
“小阵平,不舒服吗?”这天负责早餐的萩原研二从厨房里端出来两碗味噌汤放在餐桌上,他看着松田阵平不太好的脸色有些担心地抬手想去试试他额头的温度。
“没事,没有生病,别担心。”松田阵平抓住了萩原研二的手,摇了摇头,“只是没睡好,最近老是在做梦。”
萩原研二放下心来,又转身从厨房里端出了米饭、烤鱼和豆腐。
等到两个人在餐桌边上坐下,萩原研二带着好奇笑眯眯地问道:“小阵平梦到了什么?”
松田阵平抬眸看向萩原研二的脸,微妙地迟疑了两秒。
这个眼神让萩原研二忽然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刚想让松田阵平要不别说了的时候松田阵平已经开口了:“好像都是同一个梦,有点像连续剧,但要让我回忆梦到了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他一醒过来,梦境就像清晨花叶上的露水一般在朝阳升起的时刻不着痕迹地消散在了空气里,只给他留下一些朦朦胧胧的印象。
连续剧这个有些意外的形容让萩原研二没有意识到松田阵平这句话下面潜藏的危险性,他勾起嘴角,用轻飘飘的语气调侃道:“我看小阵平刚刚的迟疑还以为是梦到了跟哪位梦中情人的爱情故事,所以不好意思跟我说呢。”
松田阵平瞥了萩原研二一眼,没有反驳,而是继续说了下去:“你猜怎么着,相同的一点是,梦里,你死了。”
萩原研二刚夹起来的烤鱼块掉回了碗里,他一脸震惊地看着松田阵平,喃喃地说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小阵平……是最近研二酱做错了什么吗?”
松田阵平摊了摊手表示他也完全没有头绪,虽然hagi这家伙有时候真的很混蛋很会惹人生气,从小到大都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小时候两个人一起惹祸,经常明明是萩原撺掇的被教训却只有他一个,长大了一起进爆处班他还敢时不时不按规范穿防爆服,想到这里松田阵平又有点生气——但他发誓他从来没有丧心病狂到产生过希望这家伙死掉这种离谱至极的念头。
甚至在梦到之后都不愿意往深去想。
二十一天就足以让一件事形成习惯,这么多年的陪伴是根本没办法戒断的一件事情。
这么多年来萩原待在他的身边这件事已经像呼吸一样自然,一想到他会先一步离开就觉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要被抽干。
“对不起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松田阵平有些苦恼地咬了一下自己的筷子,尝试性地提出补偿条件,“要不今天下班之后去居酒屋,我请客?”
本就想敲幼驯染一顿的萩原研二没想到被先发制人了,他眨眨眼:“难道有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情吗?”
明天他们俩又不休假,在这种时候主动提议去居酒屋的小阵平很少见啊!
松田阵平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好像醒过来看到你还好好的,就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了。”
“呜哇!”萩原研二捂住脸颊大叫了一声,“啊啊啊啊这就是直球小阵平吗?太犯规了吧!”
*
“hagi,”在雨里等红灯变绿的空隙,坐在副驾上的松田阵平忽然喊了萩原研二一声,声音在噼里啪啦打在车窗的雨声里依旧很清晰,“明天是我的生日。”
“知道的知道的,我从认识小阵平以来,什么时候忘记过你的生日呀?”萩原研二语气欢快地反问了一句,然后转头看向松田阵平胸有成竹地说道,“给小阵平的礼物已经准备好啦,小阵平一定会喜欢的!”
“小阵平需要零点唱生日歌收礼物的仪式感么?需要的话研二酱也不是不能提供。”萩原研二眨眨眼送出一个wink,在这样阴沉的天气里,笑容依旧如同带着阳光和鲜花的特效。
“不需要。”车窗外风雨都很大,一错不错地看着砸在玻璃上的雨滴迅速汇成水流滑落下来的松田阵平终于转了回来,毫不留情地拒绝道,“你倒是给我好好睡觉啊!”
“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你还记得几年前见到佐仓小姐的时候,她说是受26岁的我的委托来的吗?”
浅井别墅区的高楼发生爆炸之后,爆处班和搜查一课相继搜索过现场。
他们带领小队主要是排查□□,搜查一课更多关注的则是其他方面。但两边都有在现场发现燃烧未完全的锡纸,基本可以推测出没有所谓的火灾,而是有人蓄意用烟雾制造着火的假象。
因此佐仓明子这个在监控中能看到向其中一幢楼的公寓管理员告知了火灾,又去了另一栋大楼,并在住户指证下确认她就是最早开始通知大家撤离的人,身上的嫌疑值便水涨船高,几乎所有刑警都认为她有问题。
但没有确切的监控可以证明她做了什么,没有目击者提供线索和证词,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最重要的是也没找到她本人,搜一那边的调查完全无法继续推进下去,这件事最后还是在其他案子的挤压之下不了了之了。
他们俩却因为亲耳听见过她来自未来的宣言,亲眼见过她忽然从眼前失去踪影,把她说的每一句插满flag的话都反复回忆过无数遍,确保自己把每一个字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