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弩的图纸他们虽然没有,但是近距离看过这东西的构造。
下方是一个类似床板一样的东西,坚如磐石且不说了。
上面是几张大的弓组合而成,就连本该最容易突破的弓弦都是用极其牢固的贴绳制作而成。
用普通的刀具,只怕都无法削开。
即便能找到削铁如泥的宝刀,能勉强趁乱弄坏一两台,想要将数百台一起破坏掉,哪能那么容易。
但是看到木质的地盘,他们几人一盘算。
要是用火烧的话,说不定能毁掉不少。
铁吾军中,罗雀一众人当然不知道另有一方势力在暗中动作。
听到先锋的部下说了关于牛头弩的效力,罗雀沉吟道:“如此看来,此物的射程有几百米,且一旦被瞄准,就躲避不开,只有受死的份。这东西用来攻城或者是远攻,都是极具威力的,属于绝佳的可攻可受之物。”
慕容苏闻言十分忧心:“哥,那应该怎么办?我们也无法靠近去破坏它们,要是下一次渝北军再打过来,依旧是不便防守啊。”
红茉也担心起来:“渝北军此次派出的那个将军,我略有耳闻。他年纪不大,是朝中一位老的武将膝下
独子,算是子承父业,也承了父亲的名声收获了不少威望。但是他性格较为自负,现在竟能从铁吾军的手上尝到甜头,一定不会轻易消停,只怕很快下一轮的攻击就要来了。”
罗雀指了指布防图:“而今是要分析第一回合败下阵来的原因。起先我们在平地上跟他们直接打,是占了上风的。只是后来他们退了兵,双方拉出了一段距离之后再进攻,我们才会猝不及防。可有一点,如果两军当时是在近处,反而比较容易避开。”
罗莹隐约听懂了:“哥,你的意思是,一旦这牛头弩开弓之后,一般长箭都会落到比较远的位置。所以当时两军相隔数百米,我们才会避无可避,被长箭给攻击到。但是如果相隔较近,反而不容易被它所伤。”
“正是这个道理。贴近了打,有利于我们发挥出自己的本事,可隔得远一些,则是给了他们利用牛头弩来攻击的机会。所以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想着怎么创造机会,让铁吾军的大部队能够近距离跟渝北军开战,而不是呈相隔两方的阵势。”
慕容苏忙说:“要不然还是以烟雾弹作为掩饰。上一回合我们
能撤军,不就是利用了烟雾弹让渝北军看不清前方,不敢贸然上前吗?要是之后用足够的烟雾弹,蒙蔽他们的视线,再趁其不备地冲上去,等烟雾弹散开了两军之间应该也差不多贴近了。”
罗雀沉吟了一瞬,摇了摇头:“上一次耗费了不少的烟雾弹,实在是无奈之举。而且是在对方冲过来的人马不多的情况下,一旦人多起来,用烟雾弹不可能持续太久,不仅效果不好,还容易浪费物资。”
他这么一说,一圈人都忍不住发愁:“那该怎么办?”
罗雀朝着窗外看了看:“现在快要入冬了,晨间和晚间都会有雾气。我倒是有个主意,如果利用大雾来遮掩视线,岂不是比烟雾弹还要巧妙。”
听到他这么说,红茉不由打起精神:“有道理!可惜王妃不在这里,不然她是最会观测天象的,我们该怎么确定,什么时候会生大雾呢?”
“只能靠推测。最近这段时间,起雾的次数还是挺常见的。本来天气寒凉的时候,夜深露重,更潮湿些。但凡遇到越是无云风小的日子,越容易有大雾。”
这都是他多年作战的经验积累而成,遇到的次数多
了,用不着能人异士帮忙看测天象,他自己都能总结出一些规律来。
罗雀又想到,为了更保险,光是有雾气还不一定够。
想要让铁吾军的人飞快靠近渝北军,缩减两军之间的距离,则地形上得有优势。
如果他们的人是从下坡路自上往下走,一路驰骋的话,会更快地到低处。
而渝北军要是从下往上,尤其是在大雾天能见度较低的情况下,则会速度慢很多。
这么一来,两军就能很快拉近距离。
到时候即便大雾散去,能够看清彼此了,打起来也多是近身,牛头弩发挥的作用就不再那么大了。
有了这个部署,罗雀特意关注着天气。
恰好翌日更冷了一些,风却不大,最是容易起雾的好前提。
罗雀下令中前锋的部队整装待发,利用白天的时间休息,偏偏到了夜里寅时开始,齐齐动身。
每日的寅时,都是日与夜交替的时辰,从黎明到破晓,也是从完全的黑到一点点亮堂的过程。
此时渝北军多数人正在睡梦之中,只是留着一部分人守城,打算等到天一亮就再次对铁吾军发起攻势。
谁知突然锣鼓轰天,从铁吾军阵营竟传来了
响亮的号角声。
这是要临时开战了!
渝北军值夜的人忙快步跑到主将的阵营去报信:“将军,将军,铁吾军有动静了,咱们得赶快迎战才是!”
主将一个翻身起来,一边骂娘一边往外走:“让先锋兵起来,尤其是负责运行牛头弩的人!罗雀怎么想的,该不会以为白天换成了夜里,就能逃过牛头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