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见不少人都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罗莹也慌了起来。
罗莹这是第一次进宫赴宴,本就是紧张地要命。
她根本不想让人注意到自己。
可眼下就是再迟钝她都晓得,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她下意识地去看罗雀,果然见罗雀面容严峻,比平常多了几分戒备。
而主位之上,刘公公呈上的纸条被昭翮帝捏在手里。
皇后在他身侧端坐着,目光也落在纸条的字迹之上,不觉跟着蹙起眉头。
慕容燕坐在左下首位,忽然感受到昭翮帝一道冷冽地目光向自己瞥过来,登时吓得坐直了。
之前那几分醉意也在瞬间都醒了,他直觉这纸条可能跟自己有点关系。
可是他压根不认识罗莹,关他何事呢?
罗雀已经坐不住了,他方才也饮了一些酒,这会儿头上的青筋隐隐暴起。
席卷而来的不安感让他一阵不适,但他只能跪下来询问:“皇上,可是家妹犯了什么错事?”
昭翮帝朝着袁皇后看了一眼,后者会意,声音还算平和地开口:“罗将军,不知罗姑娘在家中的小字是什么?”
罗雀是武将,猜不着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皇后既然问了,他自然不敢
欺瞒:“回皇后,家妹小字念禾。”
帝后对视了一眼,神情又严肃了几分。
太后见他们这幅样子实在好奇,忍不住开口:“皇后,你就直说发生了什么事吧,在场的都不算外人,今日是家宴,没什么不能说的。”
袁皇后只好道:“回母后,这纸条应是有人写给罗姑娘的,看样子是想邀她去一趟赏月亭。”
宴厅后头有好几处亭子,赏月亭位置相对较为偏僻,但风景十分好。
这个时节,亭边腊梅簇放,芬芳怡人,实在是花前月下的好去处。
只是这写信的人胆子也忒大了,罗莹乃是宫外女眷,尚未婚嫁,身份又特殊。
竟有人敢在这种时候跟她幽会,而且,信纸上这个字迹,昭翮帝岂能不认识。
慕容燕作为长子是在昭翮帝身边待得时间最久的孩子,他的字写得其实不算很好,却十分有自己的特色。
简直是一眼就能识破。
所以方才瞧见了,他的脸色才会难看到极点。
罗莹一听皇后这话,也吓得半死,立马在兄长身边跪好,磕了个头。
“臣女岂敢在宫中做出这种事,还请皇上跟娘娘明察,这纸团绝非臣女所有。”
皇后为难道:
“不过念禾是你的小字,这纸上可是写了这两个字的。”
罗雀本就冷的一张脸这会儿更是阴沉地简直要滴出水了,这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故意设计了一出。
但他还不清楚纸条上是谁的字迹,赏月亭里又有什么蹊跷,这会儿还不能贸然求情。
怡贵妃这时倒是开口了:“皇上,依臣妾看,不如让人去赏月亭走一趟,看看是否有人等在那里,也好知道这字条究竟是出自谁手。”
她这话说的也不错,毕竟赴宴的男人如今一个不少地坐着,也不一定就是在场的人所为。
昭翮帝的余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慕容燕的脸,到底应了一声差人去了。
不多时,一个小公公就端着一个托盘上来。
他自外往内走,路过赵轻丹那桌的时候,她眼尖,看出来托盘上似乎放着一个玉铃铛。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赵轻丹觉得那个玉铃铛有些眼熟。
昭翮帝指了指盘子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刘公公接过来放到他们面前:“回皇上,方才让人去了一趟赏月亭,在腊梅树枝上有人用红绸系着这个玉铃铛。奴才看着不像是宫里的物件。”
皇后伸手接过来:“给本宫看
看。”
她拿过来仔细瞧了瞧,很快咦了一声:“这铃铛怎么像是出自民间一家名为‘丹心’的铺子。”
赵轻丹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她刚刚果然没有看错。
因为最近店里的生意红火,“丹心”开始出了一些大众款的配饰。
这些配饰并不是私人订制的,是统一模具出货。
但是胜在精美,有品牌价值。
价钱也比独一无二的珠宝首饰要便宜,又比胭脂水粉类更显高雅,很受客人喜欢。
这玉铃铛就是其中之一,还故意造势说是很适合送给意中人,卖得火热。
看皇后这么说,昭翮帝有些疑惑:“皇后是如何得知的?”
赵轻丹就听到她开口道:“前些日子岄王有心也给臣妾买过他们家的东西,据说很是讲究,所有商品上都有特有的‘商标’,呢,这个水波纹图案就是。”
昭翮帝凑过去一看,果然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印纹。
慕容浔跟赵轻丹隔空对视了一眼,又飞快地错开了。
幸好他们都不知道那店铺是她开的。
皇后又问:“赏月亭只有这个物件吗,没有其他什么人?”
答案是没有。
众人的神色都有些奇怪。
疏妃心里很是七上
八下,本来皇上私下问过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