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两盒饼干分给孤爪研磨和小泉花音,才专心背下节课要学的单词。
一共四小盒,她们四个人分刚好。
桌上多出来一小盒牛乳味的languly夹心饼干,透过透明的封层,能看见淡黄色的方形饼干。
孤爪研磨垂眸看了半晌,用手指戳了一下,塑料发出细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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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结束了戏剧社的排练后,天海瑞穗独自一人返回教室拿落下的手机——她早上用完后丢进了桌框最深处,放学装东西的时候也被课本挡着没看见。
四月中下旬东京的天黑得挺早,连云都变得灰灰暗暗。她抬头看看天,忍不住皱了皱眉。
天海瑞穗走得很快,她和伏黑惠约好了放学后要见面的。
普通的社团活动在一小时左右,但戏剧社是大社团,她怕伏黑惠多等,早上说可能需要两个小时。
然而——现在距离放学已经过去快三个小时了!
她本想借同学的手机给伏黑惠打个电活,但她根本不记得他的号码。
脑子里想着事,一转眼就已经走到了教学楼下,幸运的是楼门还没锁。
一年级的教室在三楼,除了她这种忘带东西回来取的,这个点教学楼里几乎没人。
她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小跑着上了楼,来到一年级三班的门口。
教室门是灰色的,不落一点灰尘,把手泛着亮亮的金属光泽。
天海瑞穗感叹了一下今天值日生的尽职,默默把擦门这一项也列入自己的值日清单里。
随后,她推开了这扇门。
一双猫眼,在灰暗的窗景下闪着幽幽的光。
仿佛在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间将照片的亮度调至最低,而那两片暗金色则在黑暗里显得光泽更盛。
被眼前这幕晃了下眼,天海瑞穗眼睛缓缓眨了一下,她难得结巴:“啊……孤爪同学……”
实在是这画面太过于惊人了。
她邻座的眼睛有那么亮吗?像落日的余晖一样,对视的那一瞬间,闪得她脑袋里一片空白。
好在孤爪研磨并没有怎么在意她刚刚的卡顿。
等天海瑞穗缓过神再次抬眼去看时,对方已经移开了视线。
“今天训练提前结束了吗?”她于是也走近了,睫毛快速扇动了几下,轻声问他。
排球部训练很辛苦,只要没有值日,孤爪研磨都是一放学就直接去体育馆。他们训练时间也长,天海瑞穗很少在放学后遇见过他。
孤爪研磨低低地嗯了一声。过了几秒后,解释道:“我回来拿东西。”
仔细看,他的发尾还带着没吹干的潮气,大概是刚刚才冲过澡。
真稀奇。
和她这种经常丢三落四的人不同,孤爪研磨向来细心,很难想象他也会忘带东西。
还是重要到明明刚结束了辛苦的排球部训练,都要立刻来拿的东西。
但天海瑞穗还是开开心心的:“好巧哦,我也是忘带手机回来拿的。”
话音刚落,教室后门被推开了一半。
两人的视线很自然地一起移过去。
从门缝里探出一颗粉色的脑袋。
这颗脑袋的主人在一接触到两人的视线,脚步就僵在了原地。她手下卸了力,门却顺着继续打开了。
整个人都暴露在门后的时候,她僵硬得仿佛一座石雕。
天海瑞穗下意识放轻了声音:“后藤同学也来拿东西吗?”
没想到天海瑞穗居然记得自己的名字,在她出声之后,这座石雕发出了“咔咔”的声音,石片破碎,被封在里面的人动了几下,似乎是做了什么很重大的决定,终于抬起头,再次和天海瑞穗对视上的时候,她嘴巴动了动,却只是发出了几个变调的“啊”的音。
天海瑞穗当然没听懂,懵懵地眨眼:“嗯?”
对方顿了一下,仓惶点头。
紧接着,她迈着虚浮却又莫名其妙很快的步子走到最后一排的桌前,在桌洞里翻找起来。
她翻东西的动作也是机械的——紧张过头了吧,她和孤爪研磨有那么可怕吗?
这是天海瑞穗在班里唯一一个完全说不上话的同学,名字叫后藤一里。
开学到现在时间算不上有多长,但也绝对不能说很短。
她,社交达人,天海瑞穗,居然还有陌生的同班同学。
这合理吗?这显然不合理!
又恰好后藤一里翻找时的动作和表情看起来像是没找到的样子。
已知,天海瑞穗是个极其热心肠的人。
她完全没有犹豫:“没找到吗?是什么东西呀,我也来帮忙找!”
后藤一里的眼睛是蓝色的,刚开学的时候她还在心底夸过这颜色漂亮,但之后一直都没机会跟她讲话,一直到现在,天海瑞穗才看清楚。
是很澄澈的蓝,看人的时候亮晶晶的。
可爱。
而后藤一里显然因为她突然的靠近有些过度紧张。
就在天海瑞穗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没有考虑到对方的情绪的时候,后藤一里开口了。
她声音也细细弱弱的,但确实是回答了:“拨片……一个吉他拨片。”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