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散发开。
江初月皱了皱眉,有些抗拒地接过碗,再三做好心理建设,才闭眼一口气将药喝完。
整张小脸皱巴成了一团。
沈长乐觉得好笑,摇了摇头。
她故意没吩咐下人准备蜜饯,就是想让这人长长教训。
喝药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沈长乐拿出那个熟悉的药瓶,江初月瞬间变了脸色,嘴里残余的药味也不觉得苦了,膝盖处已经提前疼起来了。
今天这一天的站立导致腿上的伤加重,要想快点好起来,就必须再像第一次上药那样把药揉进去。
因为沈长乐的承诺,养好身体就让他见家人,就是再疼,再怕,他也只能心甘情愿的忍着。
等到上完药,江初月已是出了一身的汗。
“以后还犟不犟?”沈长乐道。
“不敢了。”江初月老老实实回答。
早这样不就好了。
沈长乐心里道。
面上却是说了句安抚的话:“只要你乖乖的,本郡主不会亏待了你。连同你的老师和家人,我也会一并照拂着。”
……
故节当歌守,新年把烛迎。冬氛恋虬箭,春色候鸡鸣。
一年的最后一个月已经进入尾声,新的一年马上到来,值此新旧更替之时,少不了各种庆祝和活动。
沈长乐作为郡主,变得十分忙碌,总是整日待在皇宫里面。
无暇顾忌江初月,只吩咐了下人盯着,让他每天必须好好喝药和上药。
大卫习俗,旧年的最后一天是为除夕,在除夕这一天,无论是宫廷还是民间,都会举行盛大的傩戏表演,用以驱除疫病,祈求平安。
家家户户也会立门神,贴春联,挂年画。
在除夕夜,吃过年夜饭后,还要‘熬年守岁’,一家人团聚在一起,点着蜡烛,喝着茶、酒,听着爆竹声,等待清晨的到来。
除夕这天的一大早,沈长乐就进了宫,忙忙碌碌间,白天很快过去,天刚一黑,阖宫的家宴就开始了。
天子身子弱,酒过半巡就离席回了寝宫。
沈长乐也陪着一同离开。
没了外人,舅甥两人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闲话家常,气氛轻快温馨。
一直到过了亥时,沈长乐担心舅舅身体,劝他先去休息,无需硬撑着陪自己过节。
毕竟第二天便是元日,需要举行大朝会,接待文武百官和藩属国使臣等等,要忙的事还有很多。
等天子睡下后,沈长乐却并没有像往年一样,回自己在宫里的住处,而是凭着出入宫禁的令牌,径直出宫回了郡主府。
虽然郡主府的主人刚回来,但整座府邸却是早就被装点的灯火通明。
除了值宿的下人侍卫,其余人等也都三五相熟的聚在一起“熬年”。
“您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留守府内的竹雪见沈长乐竟然回来了十分惊讶。
因为往年郡主在与天子一起“熬年”后都是直接歇在宫里的,从来没有深更半夜回府的时候。
“江郎君呢?可睡下了?”
沈长乐一边招手让小丫鬟给自己拆了繁复华丽的鬓发,一边问绯月。
“后院的几位郎君凑钱让小厨房整置了一桌席面,说是一起乐乐,人多熬年也不无聊。起头的季郎君亲自邀了江郎君,江郎君这会儿应该是还在那儿。”
时人守岁熬年因人而异,有一夜不睡的,也有半夜睡下的,但大多都会熬过子时,清醒着迎接新的一年。
此时尚未到子时,所以竹雪如此说。
“哦?”
沈长乐眉头微挑,忽然升起几分兴趣。
“既如此,我作为这郡主府的主人,倒是也该去看看。”
转而吩咐小丫鬟给她挽一个简单的发髻,略做整理就去了众郎君办宴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