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想吃什么哥去给你做。”
郑锦兰把女儿接过来,“还问什么,初月最爱吃你做的阳春面,赶紧下厨去。”
“别,嫂子,哥,不着急,你们刚回来,先坐下来歇会儿。”
他起身要去给兄嫂倒茶,却被郑锦兰拦住。
“不用你忙,你哥跟着我回了趟娘家,这才几步路,累不着他,你坐下先和丫丫玩会儿,一会儿饭就好了。”
“你嫂子说得对。”
江满月乐呵呵地洗手做饭去了。
江初月无奈,只能把侄女接过来,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丫丫,还记不记得小叔叔啊?”
小姑娘性子活泼外向,即使是面对生人也不怵,更别说自己原来最喜欢的小叔叔。
眼睛眨都不带眨的看着他,看着看着就咧嘴笑了。
“还记得你呢。”
郑锦兰看女儿这样就知道。
江初月也笑了,一把将小侄女抱起来,用脸去贴小姑娘的脸。
把小家伙逗得咯咯笑。
想起路上买的糕点,赶紧拿出来,递给嫂子一块儿,然后自己另拿一块掰成小块喂小侄女。
小丫丫看见糕点眼睛都亮了,小手挥舞起来,嘴里咿咿呀呀,吐出一个“吃”字。
把旁边的两位大人都逗笑了。
没过多久,面就好了,一家人没多少讲究,江初月把桌子支好,搬一个凳子过来,一边吃面,一边和兄嫂说话。
郑锦兰也拿出针线篓,趁这个时间给女儿做小衣裳。
而江满月则负责看着女儿。
“初月,你这一趟出远门可还顺利?”
“挺好的,吴少爷很照顾我,还给我介绍了好几个客人。”
江初月在外一向报喜不报忧,只捡着好事说,让兄嫂放心。
“那就好,挣多挣少都没事,平平安安就是最大的福气。”
“哥哥嫂子,你们呢,这段时间可好?”
“我们两个人守家在地的,能有什么不好?”
……
听着大人说话的小丫丫没多久就困了,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皮开始发沉。
几个大人就不说话了。
江满月把女儿横抱起来,一边轻轻的晃动,一边哼着不成曲调的歌。
没一会儿小姑娘就睡熟了。
江满月便把女儿放到夫妻俩的卧房床上,细心地用被褥围好才出来。
接下来几人再说话声音就轻了很多。
……
在家歇了一晚后,第二天一早,江初月就去拜见老师。
两家离得不远,没多会儿就到了。
冯先生将这唯一的徒弟当做半子,他来一向是用不着通报的,问过扫洒院子的婆子得知老师正在书房,就找了过去。
“老师。”
“初月回来了。”
冯先生见到爱徒很是高兴,关心了半天。
热络叙话过后,看着哪哪都好的徒弟,心中又是愤怒,又是自责,又是感动,又是骄傲,五味杂陈。
愤怒于有权有势之人相互勾结,无处申冤,自责于自己家的事连累了徒弟,感动于徒弟没有辜负他的爱护,坚定站在他这边,骄傲于徒弟不畏强权一身风骨。
江初月从小就跟着老师,哪里看不出对方心头所想,只能捡些话语安慰。
但徒弟越是懂事,当老师的心里愧疚就越深。
“初月,要不是受我连累,以你的才华,早就金榜题名了 ”
“老师,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江初月不喜欢听这种话:“您没有对不起我,要不是您,我根本没有读书识字明理的机会,也学不到书画技艺,能凭此谋生。能过现在这样的日子,初月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说的是真心话。
虽然寒窗苦读多年,无缘进京考试,是一种遗憾。但他读的书告诉他,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做一个坚守原则有良心的人更重要。
略过此话题不谈,见老师精神面貌尚可,江初月放下一部分心,关心起了对方的女儿,自己的师妹。
“老师,慧娘的身体可还好?这是我从长安城最好的医馆里配来的药,您让她试试。”
“还是老样子,只能卧床静养。”
提起女儿慧娘,冯先生又是一叹。
冯先生名冯文,少有才华,拜在名师门下,一路顺风顺水,不到三十岁就考中进士,被授予官职,本是一片雄心壮志,结果见识到官场倾轧,人心险恶,被人陷害,丢了官职,后妻子早逝,只留下一女,便回乡做了个教书先生,专心养育女儿。
虽然只有父女俩人相依为命,但日子过得平淡幸福。
本是合乐安生的日子,无人能想到,女儿长大以后出落得美丽动人,还未许婚便被豪强子弟一眼看上。
那人名叫王禹和,是当地有名的纨绔,成日里与狐朋狗友四处鬼混,流连于烟花柳巷,绝非良配,但凡是爱女儿的人家都不可能与他家结亲。
冯文只有这一女,从小如珠如宝,再怎么疼爱都嫌不够,怎么可能答应?
但王家势大,王禹和这一支虽不是嫡支,与本家关系却不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