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有上海的衣服。
虽然上海没有千卿尘高。
但他们身材差不多瘦。
我拿了上海的衣服过来给他,“给,这是上海的衣服,你先将就穿穿,等你伤好些,我带你去买新衣服。”
男人的衣服?
千卿尘漂亮的凤眸眼尾下垂,让他看起来竟有几分可怜。
他没接衣服,而是语气很轻很轻地问了句,“这里住着男人?”
啊?
我懵!
“上海才十几岁,不算男人吧?”
一个初中生算什么男人,顶多算个男孩。
我就随口解释了句。
没想到千卿尘平静的眸子忽地对上我的视线,反问我,“十几岁不算男人么?”
他语气不明。
一双冷如墨玉的瞳孔直勾勾盯着我。
让我莫名紧张了一瞬,好像我回答不好,后面的狂风暴雨随时可能席卷而来。
“我,不是,十八岁以下都是男孩,十八岁以上……呃!”
我偷眼瞄着千卿尘,见他眼底微微有松动。
赶紧说道:“结婚了就是男人了。”
千卿尘白皙的俊脸微沉
“这么说来,我也是男孩儿?”
这话他语带警告,挑起的眉梢透漏出,我的话,他不爱听。
真是的,他纠结这个干什么?
不就换个衣服嘛!搞这么多破事。
我态度强硬,把衣服塞给他道:“赶紧换上吃饭,都凉了。”
我说完就出去了。
也没去看千卿尘表情。
我假装很忙碌地在超市忙活了半小时,等我敲响房门回房间后。
发现千卿尘根本没换衣服。
但早餐已经吃完了。
他脸色苍白地靠坐在床头,随手翻看着我从闵秋实二楼书房拿下来的一本传记。
“不是,千卿尘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衣服不换,也不知道到床上躺着休息。
你可是受伤了啊!留了那么多血,身体很虚知道吗?万一冻感冒了怎么办?
还有,你不冷吗?”
他衣着单薄的只显他骨架。
现在都立冬的天了。
我都穿上毛衣了,他还穿着单衣。
我越说越来气,虽然不知道气什么。
可看见他这样我就想上手把他塞床上,然后用被子把他裹起来。
我也确实这么做了,一手掀开被子,凶巴巴地指着被窝,大声道:“躺进去。”
他眨巴着眸子,雾蒙蒙的,带着几分不解跟无辜,楚楚可怜的开口,“我身上有血渍。”
担心弄脏床。
他这话一出口。
配上他缓缓低头动作,长发散落。
简直软化了我的小心脏。
他就好像一只特别好rua,好欺负的小奶狗
“那,那你干嘛不换衣服?”
我没出息地放软了语气,不自觉地懊恼自己是不是对他太凶了。
“不会”
我:……
好吧!
是我的错,没教他现代衣服该怎么穿。
“来吧!我帮你”
我手比脑子快,上前一步,伸手去解他中衣。
被他一把攥住了指尖。
我不解地仰头看他,他好高啊!
刚刚坐着时,看着小小一只,怎么站起来后这么高。
比我快高一个头了。
他垂首,与我四目相对。
他耳尖肉眼可见地充血变红。
“你告诉我该怎么穿就好,我自己来……”
我:……
盯着近在咫尺的纤长睫毛,皮肤光滑到不见毛孔的脸皮。
我后知后觉。
蓦地撒开手,赶紧后退两步,尴尬得想找个地方钻钻。
“那、那、那什么,这样直接往头上套就行了……”
哎妈呀!
丢死人了。
人家可是黄花小伙子。
我怎么就想扒人家衣服呢?
难不成年纪大了,想男人了?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人跑到超市外面,脸还是热的。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他手掌的触感,微凉,干燥,带着薄茧。
却很有力量。
嗷!
我在想什么啊?
真不要脸。
换上现代服装的千卿尘,怎么看都是一个漂亮的少年。
就是这一头长发碍眼。
主动提出帮他扎起来。
不知道千卿尘想到了什么,嘴角笑意竟然有几分羞涩。
点头道:“可,待日后我也为幽幽挽发”
我默!
总听着他的话里有话。
管他呢!
他发质真好,摸着滑溜溜的。
有股茶香味
千卿尘感受着背后的人,动作轻柔地顺着他的发丝。
弄得他头皮痒痒的。
心也跟着痒痒的。
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直到我将他长发编成了两条辫子,他嘴角笑意渐渐僵住。
表情透着几分无奈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