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琅忽然笑了:“拓拔世镜,你连撒谎都不会,如果世上真有这种蛊虫,厉承夜怕是早就用在他的王妃身上了吧?”
毕竟,厉承夜是那样的想独占桐君一人。
拓拔世镜一脸不解的看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青琅收敛笑意,淡冷道:“厉承夜这个疯子,他不许他的王妃有孩子,为此,他不惜亲手打掉他们的亲生孩子。”
“如今,你却说世上有绝嗣蛊,那他为何要放着如此好的东西,不给他的王妃用呢?”
拓拔世镜很少与厉承夜接触,根本不知道这人会比他还疯。
“行了师叔,你还是说实话吧,我可没有多少耐心。”叶青琅神情冰冷的看向拓拔世镜。
拓拔世镜见谎言被拆穿,嘴角勾起冷笑:“叶青琅,你是前太傅叶璋的孙女,是安国公府谢家的外孙女,如此高贵的出身,定然不想变成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吧?”
水剑与苻篱双双拔剑指向拓拔世镜,连玉芝和金蕊身上也散发出浓烈杀意。
叶青琅抬手示意她们收起剑,淡漠的看着拓拔世镜道:“你的意思是说,若是持蛊人催动我体内的蛊虫,我便会如身中媚香,不能自控?”
“是,这就是她对崔宴的报复,谁让当初她男人死后,崔宴去吊唁,她想找个人依靠,崔宴却不接受她这美人恩呢!”拓拔世镜自知他出去无望。
那他就要让叶青琅活在水深火热中,日夜不得安宁!
“原来如此。”叶青琅总算是知道,崔宴为何会不记得这个女子了。
如果只是去吊唁,崔宴大概只见过她一面,一面之缘,许多人都不会在意吧?
“你要是想解此蛊,还得靠我制作一种引香。”拓拔世镜到底还是想活。
“你大概也只能吐露出这些东西来了。”叶青琅此来是真的为杀拓拔世镜。
因为厉承夜还在派人找拓拔世镜,可见他体内的蛊是拓拔世镜所养,唯拓拔世镜可解此蛊。
可崔宴中的蛊来自于南诏,拓拔世镜死不死,解蛊的法子都能自南诏寻到。
“叶青琅,你就不怕我死后,你解不了蛊,会变成人尽可夫的荡妇吗?”拓拔世镜在后疯狂叫嚣,可叶青琅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玉芝和金蕊走过去,一人摆开拓拔世镜的嘴,一人将鸩酒给他灌了下去。
拓拔世镜惊恐的眸子中满是不甘心,可鸩酒入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化作被风吹散的云烟。
“惠儿……”我不能为你报仇了。
若有来世,我定会不顾一切带你走。
玉芝神色大变,眼疾手快的塞了一颗药丸入拓拔世镜口中。
三息后,她又是一掌打在拓拔世镜腹部。
在药物和这掌之下,拓拔世镜体内的毒被逼出了大半。
“千万别让他死了!”玉芝交代金蕊一句,忙转身去追自家小姐。
金蕊虽然是一头雾水,可她还是忙取出随身银针,强行压制住拓拔世镜体内的毒,并以银针封住心脉,防止毒气攻心。
叶青琅本就走的不快,玉芝一去追她,她就急忙又回来了。
回来后,她立即让人打开铁笼子,将拓拔世镜抬了出来。
拓拔世镜中次被喂下一颗药丸,入口即化,极为苦涩。
“你认识薛慈惠?”叶青琅救不回已被灌了鸩酒的拓拔世镜。
如今,她不过只能让拓拔世镜死的慢一些。
拓拔世镜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你钟情薛慈惠是不是?”叶青琅语气很急切:“你是来为她报仇的,你要让崔家所以有人为薛慈惠殉葬,包括崔宴。”
拓拔世镜笑出了眼泪,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叶青琅见他真是来为薛慈惠复仇的,她拿出一枚坠着明珠的同心结。
拓拔世镜一看到这枚同心结,情绪便无比激动:“你……你怎么会有……”
“这是我派人去鬼市找到的,当年被当成尸体卖给鬼市的薛慈惠,没有死,她被神医谷的前谷主带走了。”叶青琅将这枚同心结,放到了拓拔世镜手中。
“没……没死,惠儿……”拓拔世镜握不住这枚同心结,可他的掌心触碰到了那冰冷的明珠。
叶青琅的手包裹住他苍老的手,让他握紧那枚同心结,送到他面前。
拓拔世镜看着被自己握在手中的同心结,他眼角挂着泪,人却在笑:“她……没死,我……我……是厉鸢!”
拓拔世镜用尽最后一口气,说出了南诏的那个人名。
临死前的那个眼神是释然,是感谢。
他一生的执念、诲愧、都在知道薛慈惠未死后,全都放下了。
“师叔……”叶青琅这一刻的心情很复杂。
拓拔世镜年少时也曾悬壶济世,笑谈出让天下再无疾病的豪言壮志。
纵然此言被人笑天真,可他还是无所谓的去为这份仁心踏遍天下,赠医施药,解万民病痛之苦。
可后来,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被师门视作叛徒,疯疯癫癫,作恶多端,以至于这般不得好死。
唯一的初心不变,大概只有心里净土上住着的那个人,他爱她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