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惊喜还是惊吓？”
虞栖云坐在温荞旁边，歪着头，晃着杯中酒，红蓝交错的光晕闪过她脸庞，似笑非笑的眼，把温荞所表现出来的情绪，看了个精光。
有惊讶，有惊喜，更多的是饶有兴致。
这回国礼物，她貌似很喜欢。
温荞视线扫过那熟悉的名字，用手指在上面轻轻弹了下，掀起眼皮，语调微扬。
“这活儿，让我接。”
虞栖云毫不意外她的回答，她也毫不客气：“那这顿酒，你请。”
本来接下这个案子，她就不是给自己接的，现在本尊开口，她那里有不给之理。
温荞合上合同，拿起虞栖云为她点好的威士忌，与她碰杯：“当然，能够请虞小姐喝酒，是小的荣幸。”
虞栖云被她的自称逗笑：“就你小嘴甜。不过话说回来，你爬了周潮床，又当他敌方律师，就不怕他再也不搭理你？计划功亏一篑？”
“这你就不懂了。”温荞口中的威士忌带着回甜味，唇边的笑意味深长。
“我要在他面前多蹦跶几次，他才会对我上心，才会时时刻刻想着我，忘不掉我。”
“你呀。”虞栖云轻轻的戳了戳温荞脑袋，眼里满是对闺蜜举动的无奈：“这些花招也不知你是跟谁学的，要是让bonnie他们知道你是这样的温荞，肯定吓掉下巴。”
bonnie是他们在国外共同的朋友，时常一起玩儿。
温荞：“我怎么会让他们知道我这样的一面。拜托，我人美心善，活泼可爱人设在他们眼里可屹立不倒。”
虞栖云笑着摇头：“是，你人美心善，活泼可爱。”
“但，我还是得提醒你一下。”虞栖云有点不放心，“这个案件有点复杂，详细情况还得你亲自去了解。”
“况且，你也知道周潮实力不一般，跟你一样双证律师，到时候你可别轻敌。”
在她们两人相处中，虞栖云扮演者姐姐的角色，而温荞是一个调皮而可爱需要人关心的妹妹。
温荞晃了晃酒：“知道，我明天先去见见原告，了解一下情况，再定夺。”
虞栖云：“嗯，你心里有数就行。”
两人正聊着，门口一群人熙熙攘攘走进来。
他们声音不小，对着舞池的男女们吹口哨，惹得酒吧里不少人看过去。
其中包括温荞。
她一眼，看见站在门口的男人。
黑运动服运动裤，熟悉得烧成灰她都不会认错。
他气场与周遭喧闹的气氛相当格格不入，哪怕不是温荞，换做其他人一眼看见的也会是这个男人。
果不其然，隔壁座的小姑娘已经开始议论。
“卧槽，看，有帅哥！”
“这颜值，极品呐。”
“要不要去要个联系方式？”
“得了吧，这种级别的帅哥，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周潮他们来这，倒是温荞万万没想到的。
不是说好去泡温泉了吗？
临时改变了主意？
不过这群人新鲜一时，临时改变主意，一点不足为奇。
反倒像他们的作风。
虞栖云顺着温荞视线看过去，也瞅见了那个在温荞手机相册里待了足足十年的男人。
褪去了年少的桀骜，继而替代是散漫、神秘和上位者的睥睨。
“你说他技术烂？”虞栖云忽然蹦出一句，“有点儿扯蛋吧。”
温荞想起这个，大腿根隐隐泛疼。
一点没娇羞，出口的评价十分露骨：“不是烂，是相当烂，烂到老娘小脑萎缩。”
虞栖云被她愤愤的语气逗笑了，不免调侃：“这么烂啊，真是白瞎了这张脸。那你下次给他一星差评，让他回去好好反思反思。”
“我怕他，”温荞想起今天周潮在加油站对她说的话，嘴角轻扯：“怕他，当场干死我。”
虞栖云挑眉，看向温荞那张又纯又欲的脸，说这样刺耳的话，莫名透着几分带感。
“不至于吧。”
温荞轻哼：“他，小气男一个，怎么不至于。”
温荞现在的神情和那股子较真劲是虞栖云没见过的，她忽然有点害怕起来，她提醒温荞。
“荞荞，你别真的把自己陷进去了，这种人不值得你托付终身，他就是渣子。”
“这个我比你清楚。”
温荞抿了一口威士忌，透过玻璃杯，看见楼上的酒吧经理亲自下来接待他们，恭敬又舔着笑，把他们带上楼。
在周潮踏上楼梯的那一瞬，他顿住脚步，朝喧闹的舞池扫了眼。
最后，漆黑深邃的眼，不偏不倚定格在温荞她们这边的角落。
杯子挡住了温荞的脸，她能看清他，而他不一定能看清她。
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
温荞含着杯口，说话是唇齿触碰玻璃杯，发出吱吱声响。
出口的嗓音含糊低沉，却一字一顿。
“我喜欢一只狗，也不可能会喜欢上他。”
*
酒过三巡，虞栖云醉得不省人事，温荞却越喝越清醒。
甚至往酒吧楼梯口看了好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