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堂的人常年与血腥为伍,身上自有一股肃杀的气质。
其中最甚者当属堂主方夷,传闻他总是用着最云淡风轻的态度杀死一个人,所以有弟子犯了错最怕的就是落到方夷手中,他虽然不会折磨人,但是其惩罚手段也是层出不穷。
“此事属实?”方夷端坐高位,看着朝华等人。
“究竟如何,还须方堂主来评判,我等不敢妄言。”季无恙笑道。
方夷皱了皱眉头,考核之际,就闹出这等事来,他锐利的目光扫向谢染,又看到满脸无所谓的季无恙。
“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方夷问。
谢染满心无措,他现下确实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刚从考场出来便被围了起来,然后身上凭空出现了玉佩。
“弟子不能,但弟子绝对没有做偷窃一事,还请堂主明察。”谢染跪于殿中,抬首对上方夷的目光。
外面突然嘈杂一片,隐约还有议论的声音传来。
“听说长玉仙尊新收的弟子偷了季道友的玉佩?”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这位谢道友是被长玉仙尊从一个小村子里捡来的,之前名声好像就不太好......”
“那也不该行偷盗一事,岂不是......”
声音愈来愈远,隐约听到有戒律堂的弟子在赶人。
方夷摩挲了下手指,如今事多,此时本不该他来管,但是涉及两宗颜面,如何都不好处理,没想到这事传播的这么快,倒像是有意为之。
“方师叔。”朝华突然开口,“不若将掌门和师尊请来,明日便是武试,武试规定戴罪之身不得登比试台,若今日无法处理,恐会影响小师弟明日武试。”
武试确实有这个规定,虽然现在还没有给谢染定罪,但今日之事若不及时处理,明日比试台上很可能会有人拿来做文章。
或许,天魔道此举就是为了将谢染剔出名额之外,毕竟是沈书淮收的弟子,纵然入道时间不久,但天资怎么可能会比旁人差。
方夷点了点头,算是允了这一事。
不多时,长柳便随着沈书淮来了,身后还跟着众多人,其中不止有苍衍弟子,还有很多其他宗门的人。
“我这一路可听了不少传闻。”长柳施施然落了坐。
沈书淮看了谢染一眼,而后又看到朝华毫发无损,倒是松了口气,路过两人时,轻轻拍了一下朝华的肩膀,给她递了个安抚的眼神。
“此时既然发生在我苍衍,还事关天魔道弟子,为防止旁人说我苍衍欺凌弱小,包庇弟子,故而让大家都来听审。”长柳看向方夷,“方堂主,没意见吧?”
方夷看着这么多人围在他小小戒律堂冷哼一声,倒也没多说什么。
“长玉仙尊,长柳仙尊。”季无恙拱手道,“既然仙尊二人来了,那此事可一定要给我个交代,季某也很好奇,为何家父留于我的玉佩会在谢道友身上出现。”
“哼,说不定就是他偷的呢,笔试完我就看他鬼鬼祟祟的。”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朝华一记冷眼过去,那人闭上了嘴,过了会小声嘟囔道:“明明就是这样。”
“你既然说玉佩是他偷的,那你可有证据?”妙心看不下去,怒道。
不多时,人群中一个既不是天魔道弟子,也不是苍衍弟子的人站了出来:“在下有证据。”
“你又是谁?”妙心看向他。
“在下一介散修,仙子不认识我实属正常,我的名讳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下手中有证据。”说着就拿出一枚投影石。
朝华眯了眯眼,紧接着,那人便把投影石中的景象呈现了出来。
那正是夜晚,投影石画面有些不稳,但隐约能看到一位身形衣着同谢染相似的人偷偷拿着一枚玉佩鬼鬼祟祟的从天魔道弟子休息处离开。
“还真是他偷的...”看了这个投影石后,其余的人都有些震惊。
“不是我!”谢染大喊道,“那不是我......”说着就要上前夺走投影石,他身旁戒律堂的弟子按住了他。
“现在真相大白,长玉仙尊还要继续包庇自己的弟子吗?”季无恙笑道。
沈书淮皱了皱眉,投影石中那身形和样貌和谢染过于相似,显然不是巧合。
方夷喝了口茶:“将谢染压下去,刑罚五十鞭,送往思过崖,关禁闭一年。”
五十鞭,在场的弟子倒吸一口凉气,戒律堂的五十鞭可不是普通的五十鞭,每一鞭都含有极强的灵力。
谢染有些麻木,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没人听他说,他眼神变得空洞。
妙心在一旁急得团团转,护身法器她给了谢染不少,他怎么可能去偷别人的。
“且慢。”朝华突然开口。
季无恙挑眉:“怎么,朝华道友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画面中人的样貌并不能看的十分清楚,谁能保证留影石中的人一定是谢染?”
“那你又怎么证明不是他?在场谁有心思去针对一个刚入道的人?”季无恙觉得好笑。
朝华黑色的眸子直直的看向他,盯得季无恙嘴角的弧度慢慢扯平:“我不能证明。”
季无恙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