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跟她没关系,他什么都不跟她说,她也没必要上赶着去关心他到底怎么了。
谭溪月垂下眼,嘴微微抿住,不再让自己多说一句。陆峥直接将燃着的烟掐灭,侧头看她,漆黑的眸子里浮出笑。
谭溪月感觉到他目光的停留,本不想理他,但他一直在看她,她抬眼横回去,看什么看。
谭溪川瞅着这俩人眉眼里的一来一回,乐得不行,这肯定是闹什么别扭了,他乐着乐着心里头又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儿,这才是他这个妹妹最真实的样子,眼里像是有光,高兴的时候,笑会进到眼底,生起气来也会嗔会恼。现在细想起来,她在林家那会儿,到后面整个人就跟个木偶娃娃似的,眼神都是黯的,还是他这个当哥哥的不称职,要不是她说离婚,他都一直以为她过得很好,他根本没法儿想她一个人苦熬难眠的那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谭溪川再猛吸一口烟,也把烟头给掐了,他得赶紧走,不然他怕他会哭出来,“那个啥,"他轻咳一声,“妹啊,我这就走了哈,我耳朵有些痒,肯定是你嫂子念叨我怎么还不回去,我要是回去晚了,指定又被她揪着耳朵骂。”他说着话,人已经踩上了摩托车,脚踩踏板,一转油门,摩托车就飞出去了好远,还不忘回头跟陆峥说话,“妹夫哥,你们周末还过来哈,老太太知道你爱吃酸杏,已经给你腌了两罐子,周末过去吃正好。”
谭溪月着急嚷他,“你慢点儿骑,又没人追你,你看着前面的路!”
谭溪川忍下鼻子里的酸涩,看向前面,用力朝他们挥挥手,让他们快回家去吧。
陆峥看着她脸上因为着急起的薄怒,眸光轻动,也不知道他在她这儿什么时候能有这个待遇。
谭溪月等谭溪川的车拐了弯儿,看不到了,才收回视线,她没看旁侧的人,径直转身,进了院子,她把酸菜和鱼放进厨房,洗干净手,收了晾着的衣服,路过窗台上的绣球花,看它晒得好像有些蔫儿,随手拿起喷壶,给它浇了浇水。陆峥提着包和那袋子书走过来,他看那盆绣球花一眼,又扫向她,两人眼睛对上,他目光里的笑深深浅浅,让人看不透,谭溪月扔下喷壶,擦着他的肩膀和他错身而过,进了屋子。下午跑银行出了一身的汗,衣服全都黏身上了,难受得不行,她先去洗澡间洗了个澡,换了家里的衣服,瞬间感觉从里到外都清爽起来,推门一出来,小黑板正挡在门口。上面写着,【你在关心我】
谭溪月拿脚将小黑板推开,目不斜视地走过去,没走几步,又退回来,她盯着那几个字看了一会儿,发现他这不是疑问,而是笃定的陈述。
她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这份笃定,她回他,【我看起来很闲?】
厨房里的香味儿穿过窗户飘进屋里,谭溪月看向偏房,他们分工还算明确,厨房里的那摊活儿基本全都归他管,她就负责洗洗衣服,拾掇拾掇屋子,大部分的衣服洗衣机都能洗,很多时候他顺手也就把屋子给收拾了,他无论干什么活儿都很利落。
相比而言,她确实是比较闲的那一个,这样一想,谭溪月就想把那句话给擦掉了,外面有不急不缓的脚步声进了客厅,她来不及弄,转脚快几步远离开小黑板,若无其事地拿毛巾擦着头发。
陆峥走进屋,视线先落到她身上,又看向小黑板。莫名的,谭溪月觉得空气中多了些沉闷的阻滞,她背对着他,站在桌子前,翻腾起自己的包来,装得很忙的样子。她能听到他朝小黑板走了过去,安静的屋子里响起轻缓的动静,他应该是在回她那句话。
少顷,写字的声音终止,他的脚步向她靠近,谭溪月绷直了背,他停在她身后不远处,没再往前走,谭溪月僵挺着脖子,没让自己回头。
两人一前一后的站立,中间隔着的静默在无声无息中蔓延,谭溪月摩挲着冰凉的拉链,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肩一动,刚要回头,他已经转身出了屋,只剩空气里的落寞。谭溪月攥紧拉链,看向角落里的小黑板,慢慢怔住。【那可能是我的错觉
从小到大
我得到过的关心不多
所以在你这里
我很容易分不清哪些是你真正的在意
哪些又是我自以为是的错觉】
许久,谭溪月才从那几行字上回过神来,胸口闷闷的,浸着那种雨后的潮湿,像是有什么压下来。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饭桌上,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房间里只有碗筷相碰的细微声响,谭溪月闷头扒拉着米,再瞄一眼对面专心吃饭的人,几次话都到了嘴边,又被她原封不动给咽了回去。
饭桌上的菜很丰盛,酸菜鱼、糖醋小排,酸辣土豆丝,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还做了一个酸辣汤,全是酸口的,倒是很开胃。心里堵着事情,本以为会吃不下饭,结果就着菜,不知不觉中,一碗米饭全都进了她的肚子。
桌子底下,她的脚被碰了一下,谭溪月的筷子停住,抬眼似是不经意地看向对面,他没什么反应,安静地吃着饭。他的睫毛很长,又浓又黑,薄白的眼睑一掩下,在眼底投下小小的一片阴影,遮挡住了他心里所有的情绪。饭吃完,两个人都没有任何交流,连眼神都没对上过,他收拾桌子刷碗,她去拿洗衣机里洗好的衣服晾上,又把吃饭前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