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不会再来,她倘若不在屋子里,他找不到人,大抵就会离开。
嘉和笑了笑,总算是将心里憋着的事情顺利解决了,她看着对面的女子,静静打量片刻,嘴角微扬的笑意没有落下去。
这位便宜妹妹其实……其实也挺好的。
是夜,月上柳梢,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宣政殿灯火通明。
刘胤长身玉立,单手负后站在窗边,极目远眺,脸上的神情无波无澜,他缓缓转动白玉扳指,似在欣赏逐渐来临的夜色,又似在等什么消息。
不久,一名小太监急急从外面来,被张金贵领着入了宣政殿。
小太监看着那道威严的背影,跪下禀告道:“陛下,他入宫了,已经进了观星台。”
刘胤颔首,长指将玉扳指一压,眼底顿时如幽潭一般,深不见底。
他微眯着眼,却有几分漫不经心心地望着长乐宫的方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
该收网了。
刘胤冷声吩咐道:“给朕盯紧!”
“诺。”
小太监应声,躬身退出宣政殿。
夜风袭来,吹动龙袍一角,刘胤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盯着一个方向,周身散发着一股凉意。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宫墙外的司府里里外外都挂上了灯笼。
庭间寂寂,草丛中偶尔传来声声虫鸣,打破这份寂静。八角亭旁,清冽的月光将男子青松苍竹般的影子拉得长长,司焱抬头望着夜幕垂挂的一轮上玄月,一向冷言寡语的他神色平静,抿着唇角。
他眸光流转,转而望着某个方向,那是皇宫里长乐宫的方向,漆黑的眼睛充满了仇恨。
今夜的月色与昨夜没什么特别之处,都是上弦月,只不过今日是初八,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司焱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拳头,每每想起那件事,心中的恨意宛如烧不尽的野草,藏于土下,复而又生,日益壮大。
只愿今夜嘉和去了长乐宫的小花园,那件事能够顺利进行。
大
皇宫。
吃罢晚膳,天色还未黑尽前,永宁便与嘉和去了小花园,既然是赏月,那假山上的观景亭便是最好的选择。两人登上观景亭,倚靠在栏杆旁,不约而同地抬头看了看夜空。
云团看起来极其轻薄,星光点点,一轮上弦月皎洁清冽,高悬在半空中,清辉洒满花园宁静的小径,蟋蟀声不时响起。
半响,嘉和眨了眨眼睛,喃声道:“今夜的月色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昨夜她去隔壁找永宁时,抬头瞧过一眼夜空,也是这样的上弦月,若非要比上一比,那便是头顶的月更亮一些,弧度稍圆。
永宁的感觉虽然于嘉和相似,但静静看着月色很是放松,“司少阁主懂天像,造诣在你我之上,没准儿还没到时候,咱再等一等。”
嘉和点点头,“那咱去里面坐着等吧。”
观景亭每夜都在对角各挂了了两盏灯笼,烛火昏黄,就在皎洁的月色和零星灯火,嘉和牵着永宁离开栏杆处,在石桌旁坐下,静等司焱提及的特别之处出现。然而不多时,小花园的入口亮起一抹火光,一道黑影出现,不知是谁拎着一盏灯笼,步履匆匆地走在主道上。近了一看,是一名低着头的太监。他步子迈得大,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便,不时伸手将帽檐也压低一些,昏昏暗暗中看不清脸,这副鬼鬼祟祟的模样好像是怕被发现。那道急匆匆的身影快速消失在树枝掩映间,观景亭位于高处,自然是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永宁和嘉和两人相视一眼,双双疑惑。
嘉和拧了拧眉,疑惑说道:“这是哪个殿的太监,如此晚还出现在此?”
不是她临华殿的人,但是那道身影有些熟悉,还像在哪里见过,如今仔细一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道急促的身影消失在小花园,永宁慢慢敛了视线,说道:“大抵是主子吩咐出去办事,现在才回去复命。”长信殿。
禁闭的寝殿门忽然被打开,夜风袭来,里间层层垂落的纱曼扬起又落下,鎏金兽首香炉中,丝丝缕缕的青烟袅袅升起,满室都是水沉香的味道。
男人关上殿门,轻车熟路地朝里间去。
太后侧卧于贵妃榻上,沐浴之后只穿了素白中衣,靠着引枕看向进来的男人,威严中却不失风韵,“哀家还以为你今夜不来了。”
“观星台有事耽搁了片刻,晚了一阵。”
男人摘了帽子扔地上,露出遮掩的面容,不是别人,正是占星阁阁主司泓。
司泓脱掉外面的太监服,大步流星来到贵妃榻边,熟练地跪下,被太后伸来的手臂圈住脖颈,往前一带,两人之间的距离顿时近了,司泓有些急不可耐地亲她的唇。一吻将气氛点燃,久不亲热的男女忘情地拥吻。吻着吻着,司泓爬上贵妃榻。榻上空间狭窄,两个人略显拥挤,便抱得更紧了……
男人就是如此,尝到一点甜头,便想偷吃更多,已经不满足香软的颈,太后蓦地别过头去,断了这场正浓的欢好。
太后理了理衣裳,遮住露出的肩,“永宁回宫了。”司泓被突然被打断,心欠欠,对提及的女子越发反感,“臣明日就派人四处散播她是不详之人的消息,重则危及国运,还是像以前那样,